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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7-24 00:00
□王晓光
二、广州南越国木简
南越国(前203年-前111年,西汉初岭南赵氏割据政权)宫署遗址在广州市老城区,2004年底至次年初,考古工作者在该遗址一口南越国古井(J264)中清理出百余枚木简。完整木简长约25厘米、宽1.7至2.4厘米、厚0.19至0.2厘米,除一枚简有两行半字外,其余均每简一行文字,每简字数最多23字、最少3字,以12字为多;简牍未见有编联痕迹,其中不少是一简记一事。木简内容主要是籍簿和法律文书。籍簿文书包括宫署管理出入簿、财务分类簿、军事文档等,法律文书包括律令、爰书、奏谳书等,从多个方面反映出南越国宫廷生活的各种制度。有一枚简上纪年“廿六年七月”,当为南越国开国君主赵佗廿六年。但这个“廿六年”有两种可能,一是自赵佗立国(前203年)算起,则为汉文帝前元二年(前178年);一是自赵佗接受汉高祖十一年(前196年)册封算起,则为汉文帝前元九年(前171年)。是前178年还是前171年,未得遽定。这批木简的出土填补了广东地区简牍发现史的空白。
南越国木简(局部)
根据发掘简报提供的数据信息,可知这批南越国木简在形制及文字书写上与当时秦汉体制有所不同。秦汉时一尺(约23厘米)简最常见,南越国木简均长25厘米左右,相当汉代一尺一寸,这也可能是南越国简册的普通尺寸;南越国木简宽大都在1.7至2.4厘米,是秦、西汉常用简宽度的两至三倍。可见南越国简册一般尺寸较秦汉制长而宽。也有另一种可能:这批木简多为单简独用,即每支简记一事,并不集中编联成册(未见有编联痕迹),可以比编联之简略宽、略长些。在较宽阔的简面上只书一行文字,字径较大,字间距较疏朗,这与荆湘、中原简牍制度及行款略有差异。
南越国木简073文曰:
野雄鸡七,其六雌一雄,以四月辛丑属中官租纵。
文中“纵”字在简文最后单独写出,整理者认为有可能是该简书手之名,也可能该字与文意有关。
木简里有些官衔名称,如“左北郎”(简099)、“将常使”(简091)等,不见于文献记载。
从发表的十多枚木简看,除有两三枚字迹有差异外,其余字迹相近,似为一两人书。简009字数少、字体小,以篆意较浓的秦隶书写,和其他诸简很不相类;简052有些草率,锋毫效果明显,如“有”“少”“半”诸字;其他简风格相近,可看作这批木简的典型写法。
南越国木简为西汉早期之物,却显示了超前的汉隶成熟度,其隶变进程甚至超越中原及长江流域。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些木简出自割土一方、几与内地隔绝的岭南。这表明,秦、西汉初隶变行为是全国性、普遍性的,边远地区的书写技术不逊于中原腹地。
南越国木简之成熟汉隶特色主要有:
1.波磔分明,主要是主横笔、捺磔笔、斜向弧形尾笔等。与西汉初多数简牍墨书的波磔笔不同,南越国木简的磔笔棱角明显,姿态标准,已属后来汉隶八分波磔笔。与此同时,南越国木简也有秦汉之际典型的斜向(右下方)长弧笔,如“苑”“死”“可”“见”“时”等字。
2.一些具有汉隶标志的主笔被突出,比如“不”“至”“下”“二十六”的上横、“其”的两长横、“宪”“纵”“击盈”的末笔、“版乐复”的捺笔等等,分书化程度很高。更重要的是,这类笔画在南越国木简里为数颇多。
3.可以用横扁、紧结来概括南越国木简的字形结构。汉隶八分结构为中宫集紧、左右波磔外拓,南越国木简相当多的字趋近这种字形。古隶字形为包裹紧收式,汉隶变为紧收与外放两维对立统一,秦汉间快速发展的弧形长尾笔及波磔笔预示着未来既收又放的结构,西汉初的南越国木简就含有这种既收且放的特征。
南越国木简的“超前分书化”特征令人吃惊,其较高的分书化程度表现于笔画和体架结构两方面;西汉前期隶变超前的例子还有马王堆部分帛书等,不过马王堆帛书笔画相对成熟,结字尚欠火候。然则,南越国木简、马王堆部分帛书等“早熟”汉隶终究属于大量汉初墨迹中的少数,但它们预示着未来,也可视作书写精英阶层的先觉与前探。同时,南越国简书一些字仍存秦隶写法,这正表明其时代性,即为汉初之物,要实现全社会向汉隶过渡仍需假以时日。(来源:《中国书画报》书法版)
来源:中国书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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