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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8-14 10:05
《本草纲目之琥珀》,100x100cm,布面油画,2009
8月5日,“根茎花实,苗皮骨肉:潘子申个展”在上海零时艺术中心展出。此次展览由当代艺术调查局成员张骋策展,呈现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的潘子申近十年来的以草药作为主题的创作脉络。
潘子申,1984年出生于浙江台州。2007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油画系第四工作室,获文学学士学位。2014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跨媒体系空间多媒体工作室,获文学硕士学位。作品曾被浙江美术馆收藏,现生活于杭州。
在潘子申的工作中,最主要的意象是由那些被取作药用来为人类治疗的花草所制造的。根茎花实清晰温润,仔细分辨亦繁茂锋芒;作品所及,苗皮骨肉,映照的切切实实总是回归到人的个体。作为一种使人身心健全的媒介与路径,无论是相须相使或是相畏相杀,其中的运转并不完全仰赖于基于化学成分的唯物主义或是分毫不差的实证主义。相较于现代科学生产体系下极简寡白的片剂,关于草药,嵇康有云:“合欢蠲忿,萱草忘忧,愚智所共知也。”愚智共知,说的是一种广被知晓的普遍存在,或借由色声香味触法,去寻求一种与世界联通并且克服业障的途径,关乎的是生命的共存与共生。也如潘子申自己所说:草药为人服用,又人为传播,周而复始,于细微之处见万千世界。
以下文字引自张骋(策展人) 《根茎花实,苗皮骨肉——草药圃中的潘子申》一文:
《创世纪》,180x70cm,布面油画,2015
《他山之石之二》,50x50cm,布面油画,2012
《照日月不照之处》,80x80cm,布面油画,2016
纠缠
纠缠作为一种常态,在潘子申的几个创作系列都中很常见,不仅描绘着对象彼此之间的盘根错节,更是一种你来我往的相互滋养与兼怀。作品一方琥珀(《本草纲目之琥珀》,2009)中是凝固成了时间的器皿,人们在混沌渺茫中依稀可见被包裹住的心、肾、松果、蚂蚁等物象,一叶松枝不进不出,开合封闭,坚硬柔软。这不是微观的毫厘之辨,而是如宇宙般覆载群生。
在一段微距拍摄的影像中(《失乐园》,3 min,2014),潘子申记录了不断啃食饲料的白色蠕虫直至长至黑色成虫的过程。这种被搜索引擎称为“害虫”的小甲虫如入中药,名为“九龙虫”,可治风湿性关节炎。在作品的描述中,这种小虫只以甜味的中草药为食,她便以此搭建了一个草药园林,让小虫在这个貌似食物取之不竭的弹丸之地无止息地吞吐。
缘于母亲的工作自幼接触中药的潘子申,以将药材渗入生命的方式作为经验的对象。她善于静静旁观,翻来覆去记录、述说和创作,她的作品中透露的哲学观是一种不可解于心,亦无所逃于天地之间,置于每一场生命中的循环往复的纠缠。
《全息》,60x80cm,布面油画,2016
良药
更多时候,潘子申是一个谨慎而自律的观察者和理解者,长期与最关心的事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无论是月影梦境还是一花一木,她笔下的画面几乎都是阒无人迹的。她的创作中,“药”的背后隐匿着匮乏的器官与身体,哪怕从未显现,但这一具具不得安宁的肉身仿佛一直在场。病灶从何而起是一个因果问题。它是内里运作不畅的外化,还是身体与意识对外界的应激,这绝非主客二元般割裂对立的理解。
其中一个意象便是心的意识。潘子申说:“心有两重义,其一心脏本体参与整个身体的运行,其二是心的意识功能。心火不调则心魔滋生,隐遁于黑暗的深处。唯有灵光乍现,心神庇佑才能驱散黑暗与心魔。”于是一颗心脏被朱砂、龙眼、灵芝、丹参等缠绕,心之所向,能照日月不照之处。于是才有心性之说,有些人事才得以“放在心里”。
依赖于意识的器官与身体的经验,在潘子申的创作中反复出现,这并非不知所起。本次展览中唯一一张出现骨骼的作品则以麦克卢汉的话语命名:《一切延伸都是无痛截肢》。作品中,川芎、天麻、红花、乌药与生姜的缠绕之下,植物鲜活柔韧而森然的手臂白骨硬朗,皮肉不在。麦氏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的预言已无法完全涵盖今日之面貌,技术社会笼罩之下的人们不仅已脱落于自己的肉身,原本身体的编码或许也被日常生活的技术篡改,而我们又该如何唤起身体进行组织,去弥合这种现实的落差。在潘子申看来,“找回身体本身的力量,不忘初心,也许答案就存在于草之灵、药之语之间。”
从德里达到斯蒂格勒,一种良性的药理学被反复讨论,斯氏说,希望通过对药(pharmakon)的正面使用来抵抗基于对心理能力、神经可塑性、以及照顾自我和他人能力之剥削的工业化进程。作为艺术家的潘子申以草药入画已近十年,我与潘子申相识几年,未曾与她讨论过之类的理论问题,也觉得没有必要。只觉得,潘子申画药,作品本身亦渐渐成了良药。
来源:雅昌艺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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