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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菩提善用工巧,护大法堪比龙天----有感于郭关的绘画

  第一次看到郭关的画时,一种极为震撼的感觉由心而生。面对画面所呈现出的画家对生命状态深入而执著关注和关怀时,令我赞叹不已。

  郭关的画,有着两个绕不过的议题,那是内容和形式。内容这种说法或许过于普通,应该还不足以准确概括,也许用思想这个词来得更为确切吧。郭关的画,不同于一般绘画对山川人物花鸟的状物描摹,也不同于传统文人画的自我遣兴,更不是西方现代绘画式极端喧泄。其画面所呈现出的,多数是佛家的所言所载之各种境界。很多人喜欢用禅意画来表述郭关的作品。于我所见,这里面有着许多需要说明的地方。因为禅对于现代人来说,已经有着太多的误解和隔阖。释迦住世时,诸弟子非禅即颂。此处的禅,是禅定之禅,即为如来禅法,非后世国人所说的禅宗之禅。从禅的名相上来细分,禅应当有四个意思:一为禅那,梵语dhyana,意译这静虑、思惟修,是一种寂静而意识澄明的心境。二为定的意思,就是三昧、三摩地的指收摄意念,使心今持续专注于一境而不散乱,即心一境性。三为禅观,指坐禅时所用的种种观法,重在说观。是佛家在止定状态中,用佛法的闻思正法,在深层意识中对所缘境进行观察、思择,作理性思维及深度的体究。四为禅学,中唐以前,禅学泛指禅定之学。但禅宗盛行后,禅学特指禅宗之禅,即以真如、心性为禅观境,是禅定与智慧双运,定慧一如、真如三昧的境界。而现今常人一般以为的禅,即为禅宗之禅。东土盛传,昔释迦于灵鹫山说法拈花,诸子莫解,独迦叶微笑。佛云,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世之为禅宗之始。达摩西来,与梁武帝法不相应,独居少室,有慧可断臂学法,即为东土禅宗法流之始。此祖师禅一脉,以不落文字,直入人心为能。然世人更喜欢看些喝茶吃饼的公案,更于呵佛骂祖之事津津乐道。今人不甚解悟佛家奥妙,以为僧者无非是参参话头,念念佛号,即所谓禅净二宗而已。殊不知三藏十二部富贵绝伦,八万四千法众妙皆俱。即便东土大乘,已有天台、华严、律宗、三论、法相、净土、真言、禅宗八宗,其学各有所重,绝非一二家所能盖全。郭关之画,其《般若门》,有万古暗室一灯明之禅意;《禅观》则是白骨流光的观想修持;《中阴僧》则勘破生死而入法流之写照;《执空》则是说人我、法我破后,还当同缘起有圆融的圣俗二谛之归旨。画中意蕴,多有宗门以外之境,已然溯归李唐上游之禅法,故不得不在此细细分辨。

  郭关之画,或出人意料,其内容实为今人平日所不关注。乍见生死轮转之图,生命寂静之相。怎不叫人心惊而神往。由此而生,郭关绘画的意趣已然产生教化之用。像法以来,中国佛家绘画以敦煌为最,或以经变或以本生或以因缘,向世人传播佛家智慧和观照。然因所作多取经教典故事和圣者相好,世人多可崇拜仰视,少乎参与。吐蕃唐卡流传不息,自古及今,亦是以诸佛菩萨金刚龙天形象示法,修习者一心观修,以期加持。郭关之画,炯异于一般宗教绘画的神圣崇高,绘出了修习者的日常之状。或虽非实修之境,亦为可期之果。画中少却了阴曹地府,天国净土之描绘。多出了云水草木,花蝶树石之刻画。而其多以骷髅示无常之轮转,虽白骨骷髅,却无狰狞恐怖之感,俨然有参破生死之超脱。以沙门显修行之清净,虽风轻云淡,亦无雀然悦颜之色,已然有去留无意之从容。画者平和冲淡之心,俱流于画境之中。其境也亲,其境也近。观者多生亲切而少畏惧之感。一派清净法流油然而进观者之心,法雨之慈人皆共之。

  或有人言,观郭关之画,油然联想起西方超现实主义者达利之画,若从画面内容与常人所不熟知而带来某种神秘感的角度而言,或许是有几分相似。但是,以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为理论基础的超现实主义,遵循着不可信的理性,“相信,使混乱秩序化,并对现实世界投以完全不信任的时刻近在咫尺”(达利《腐烂的驴子》),达利以性为主要描绘意象,主张超现实主义活动不接受任何“道德的或是美学的思考”,超现实主义将过去一直被视为病、不正常的东西作为正常的不应排斥的来看待。把医学上因恐惧而歇斯底里,因压抑而癫狂等疾病视为正常而加已表现。因此从根本上来说,郭关的画同超现实主义之间在思想上没有任何的联系和相通之处。其对生命本源的表述和对宗教的尊崇,根本就不是超现实主义所能比拟的。

  行文至此,我不无遗憾地认为,由于郭关绘画内在强大的思想性和宗教情怀,其作品本身的绘画语言恰恰容易被人忽视。其绘画技法和技巧已然隐退到内容的光环背后。观郭关之画,或工笔或写意、或重彩或水墨、或繁密或简约、山水、花鸟、人物常常在一幅画中同时出现,乍观之下,真不知该将他的画归类到哪个画种去。郭关尝言,他在绘画上是没有选择相对单一的表现形式,水墨、重彩、水彩、版画等等,东西方绘画形式中只要能适合表达其精神的,他都会选择。这不仅是一种对绘画形式和内容关系的认识,更是对各种绘画技法掌握的自信。更加难能可贵的是,郭关画中看不到对绘画技法的炫耀和重复。正如表演艺术家一样,在人家记住他所塑造的艺术形象而忘了他所表演的某个细节及其自身特征时,这才意味着他艺术创造的极大成功。如是,郭关的绘画同样已经取得了极大的成功。大相无形,然而凡相总是有形的,但相因其所承载的巨大精神意象而让人忘乎其存在时,相已经完美地完成的它全部的承载和表达。

  我曾经说过,我不想去敦煌。不是因为那在战烟和暮霭里失却的魏晋隋唐器物让我愤怒而无法面对,而是无颜面对那千百年前的曾经的执著和虔诚。而在郭关的画中,我再次看到对生命关注的执著和对生命本源的虔诚。这种执著和虔诚才是对敦煌艺术本质的真正回归,而其清新自然的绘画形式,更是对宗教绘画语言和形式的巨大超越和创新。

  如果说绘画本身就是一种修持和悟道过程的话,那么,我祝愿郭关兄在这条路上走得精进而又顺利。

2010.10.15

作者:蔡剑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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