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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心武先生作解:虽然提出了独家见解,也颇能自圆其说,但绝不自认真理独掌。很愿博览各家之说,从中汲取营养,以增见识扩思路。一旦遇到不得不膺服的高论,则甘愿放弃己见,愉快认同。
宗璞女士有一基本文化立场:学术问题只能争鸣而不能由什么机构什么权威来宣布正、误,提供“标准答案”,尤其是社会科学领域的问题,又尤其是文学艺术领域的问题,只能是在持续的争鸣中,由参与争鸣的各方,共同来推进认识,去逐步接近真相与真理。
对上述,我深信不疑。
物外相寻 云上天阙
——因“一画有千秋遐想”而起
刘晓林
郑燮聊发狂真之语“一画有千秋遐想”。
其论证如下:西园为晚峰先生画,予不见晚峰,而西园见之;后人不及见西园,而予得友之。由此而上推,何古人之不可见?由此下推,何后人之不可传?即一画有千秋遐想者!予亦思其言:一画使人生千秋遐想,此画定寻常不可及,乃上佳之作,岂可以一画泛言?盖板桥之误,诚未道其全也!数日,予复思之:世间之物,又岂可仅仅囿于直述,仅仅囿于其本身。一作数抑或作量,然其指别为天壤。一画之谓,此境之中乃特指,何须道其全,实已之误也!
物外相寻,云上天阙——世间之一切皆可于物外探原,那里有物之极致的“云上天阙”在等着你。
题义已明,列据以圆一己之说。
人有穷其毕生于一事一物者,未竞。他人继其后,未几,破之。好事者问后者:“汝之所出未及前人二一,奈何破之?”答曰:“无他,吾散吾神与一之侧,非聚神于一也。”唏嘘,世之类此者不可胜数矣!阿基米德氏苦思不解格物之致,池中得解。张旭苦练不解书之行运,观剑得法。所言,非诟勤专之弊,实物外常可得物之所成、常可化物之所疑也!
非解物之方如是,其他亦然。文前曾转郑氏之言:“一画有千秋遐想”,为何?物外相寻的结果:秋千遐想的作品不在其表现为何物,而在于人们透过表现之物,是否可以读到艺术家的内心、艺术家的思想、艺术家所处的时代,甚至整个民族的文化……。板桥先生自己也说:“画有纸中者,有在纸外者。此番竹竿多于竹叶,其摇风弄雨,含露吐雾者,皆隐跃于纸外乎!然纸中如抽碧玉,如削青琅 ,风来戛击之声,铿然而文,铿然而亮,亦足以散怀而破寂。纸中之画,正复清于纸外也”。艺术家的作品能使人物外相寻,很难。伟大艺术家的作品确无不如此。吾发一断言:不能物外相寻的事物(包括人类)很难称其伟大。
半文半白,行行止止。物外相寻,云上天阙——我认同,但愿大家也认同。闻此,不知是否存在的上帝神秘的笑了!
作者:刘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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