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峰半影》中那棵弱小的树

2008.11.26    早晨

   今晨醒来，屋外阳光格外灿烂，拿起《画集》翻看别有一番感受。起初他寄书给我时，出于不想牵动那样的情愫，故而几翻几次，每每拿起都没能用心看。昨天他托我买的书快递公司送来了，我非常高兴，加班到晚上才回来，同屋的姐姐看到了我捧这么多书“小练，又买书啦，什么书啊？”“《画集》”我脱口而出“很多的山水画，我还是喜欢他这样的‘充满生活气息，淡雅而亲切’‘画面丰富而不拥挤，用墨虚实浓淡丰富而自然’”

    说完我自己就觉得不可思议的，自己曾几何时研究中国山水画，曾几何时细品过《画集》，只凭别人的水墨只画虫、鱼，花、鸟，而他的山水墨能清新舒雅而又比诸上人的大气就如是说了……哈哈，心中暗自虚了，底气不足嘛！

    阳光入屋分外明亮，我拿着《画集》，似乎第一次拿到这书，看了别人写给他的序言“丹青抒写田园诗”那时我还问他这句话有什么寓意，因为觉得这话很有诗意又很能表达他这些年的经历，那时他没有说什么。

    看看画，整本《画集》色调以青绿，嫩黄为主，红为点缀；“丹青抒写田园诗”对这画集的描述再美妙不过了。我对画的技法、画理我都没有认真研究过，都不懂（觉得很惭愧，如此无知又怎能与他在一起，又怎能帮得了他），我有的只是个人的感观。这《画集》绝大多数为二00七年（丁亥年应该是07年吧）创作的，春怡秋然，春花秋实……这段时间他的情感感觉应该是很美的吧！因为我总觉得不管是什么样的从事艺术的人，尤其是本身已经是以创作为主的人，他的作品多少都能体现他的精神世界，体现他的思想……

    《西峰半影》中，那棵弱小的树……我目光定格画中，我是个狭隘的人吧，我想到了自己。仿佛我就是那棵稚嫩弱小的树，在小坡上独立一方土，那样小的树干，仿佛只要有人轻轻一动它，它就要饱受莫大的震撼，但似乎它又那么倔强的支立着，努力的生长着……但它只能拥有自己的那一丝空间，它与那已经成林的树、那已经拥有茂林而承载一片天的树、成年的树、不寂寞的树、成群结队的树、遍布山野的树……它与那些树永远无法交集，它无法加入、它太单薄，它怎能为那些树做些什么呢？它对那些树的世界太无知了，它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它从来没有为那些树做过任何有意义的事，只是一棵可有可无的小树罢了；只是，没有那棵小树，那份天空下更纯了、拥有的更纯熟了……那些树要它留下也只是一种调剂，使他们更丰富他们的空间，它还是那样“可有可无”……

   小树该走开的，因为你再也无法融入那林中一圈的生活，你的无知承受不了那样的伟大；你不是那些有追求人当中的一员，你帮不了他，唯有离开是你的路。

   让他们更辉煌，小树你走吧，在行走的路上，遇上的小点缀就拾掇一点吧，因为你与伟大无缘，与辉煌不着边。作为石间小草，就不要仰望参天大树，你低头与石间那搓小泥土惜惜相伴，你为那一方小泥土遮上一缕阴凉，你从那一小方泥土汲取维持生命的养分……那叱诧风云，是参天大树要做的事，他的理想，一切与你无关。

    《老塘边上》“旧女友家” 他可忆当年，他可忆入画的有多少……她可忆入画。所谓我之狭隘，我没有在他的画作上有任何的帮助，就如此般，我相关联的连可忆入画的都没有吧，他的旧女友还是幸福的，至少可忆入画……

    对不起！我这是……唉，本不该交集的！书还是收起来吧。他说为了感谢我助其买书，要送我几幅山水画。暗自笑道，曾几何时我是多么妒忌那些他送画的人，记得那次在办公室，他送了同事一幅画，她收到时是那么开心。我多想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我送你一幅画吧！”然后，起身挥毫泼墨，临身起笔，哪怕那幅画只画半成，哪怕未上色、未酌墨，我亦是盛满心田的欢喜……因为那是他的心意送给我的。只是这时候，我不那么盼望了，他却以感谢我辛苦为名要送我，而且一开口就是“几幅”，显得那样的不经心酌意，如果要，我只要那《西峰半影》。

    唉，我挺失败的吧。这些事也让我这样沸腾。书不让我寄，而让我带回……我总会有办法不见面的。小树要走，自然是要安静点，何苦要穿入那茂林中让自己无措，惊惶不安、卑微不堪呢！要走就安安静静的，荒芜小径上自拾有缘之自然小趣……

    看，这就是我不敢用心的原因，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记得他说过我这个人总是以情感人，说白了也就是多愁善感吧，我这样的人总会让人觉得很累吧！

     2008.11.26    傍晚

    今日要上晚班的，本该睡一整日的，谁知道竟然会这样，半日伤感半日无眠。真是傻啊，都过了那么长时间了，每触碰还是会那么痛，痛得那么彻底、那么深刻，痛得不再想要那棵心，想把心摘除了就不会痛了。

   （每到这时我就想联系你，想把那样的感觉抛给你，所以你就会收到吓人的信息，但你是无辜的、你是不知道的、你是不知所以然的……所以你不会理解需要紧急应答的迫切，而这边也就趁此机会编想你是不寂寞的，你不需要的，小树是可有可无的，围绕着你的有很多朋友可以分享的你成就，围绕在你身边的“美女如云”……你很累的，你要维护一个家又要丰富的生活，你太累了……小树这样做是不对的，小树妒忌了是不对的，<所以你又收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对不起！”>,小树想来北京初时就给你带个礼物吧，画当然要有好的印章了，结果发现已经有人送了，而且是别人亲手篆刻的……所以，已经无法融入你的世界，你的世界里没有空缺）

    是错了，错在就不该有任何联系；错在高估了自己。从毫无意义的联系到网上购书，自己第一次在网上购物，从得到拜托到从快递手中拿到书心里都是明快高兴的，说只是帮朋友一个忙而已。不想会这样.

    因为看画时的感触，发信息告之，要送就要《西峰半影》，半天没有回信息。其实或许我会半张都不要，何苦睹物思人，他或许会认为我拿他的画向人炫耀吧，其实，若真的送了我，那也是“离别的礼物”，我会把它收起，不去触碰，与其这样，不如还是让它在他那展示它的价值吧。

    《记事本》……我想起那首歌……这也是我自找的吧，把那些事写了下来，偶有情思就会翻看，独增伤感。

------  lwq2008.11.26写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