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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笔从容 王者之风

  我感到今天注定是一个创造历史、创造辉煌的时刻。我为能够有幸见证这一时刻而激动。在42张6尺宣上写20个大字,写得如此酣畅雄强、出神入化,真是前无古人啊!我觉得这是王冬龄老师给这个时代留下的经典作品。中国的书法史,一个时代应该诞生与其相匹配的标志性作品;一位有创造力的书法家,也应该留下能反映时代风貌的代表性作品。王冬龄老师是大字创作的代表性人物,他从1987年开始尝试大字创作以来,已经留下了一系列轰动一时、受人关注的巨幅作品,比如《逍遥游》、《道德经》、《心经》。

  坦率而言,书法要写大并不难,现在写大字的人也不少,似乎成为一种风尚。但是,如果仅仅是形制大,缺乏书法功力气韵,那写得再大也没有多少意义。而王老师的大字,你们看,他写得这么大,你假如用电脑技术把它缩小,缩得非常小,它就是一个小草,同样非常劲道,这就难得。就如黄宾虹先生的山水,非常小的尺幅,我们把它放成一面墙那么大,照样精彩,这才叫做神品、绝品。现在我们许多书画家片面追求视觉冲击力,把作品形式做得很大,实际上大而无当,缺乏内涵,经不起推敲。好的作品它大可以放小、小可以放大,不管怎么样,笔墨神韵尽在其中,这才叫绝。王老师的作品我感到就做到了这一点,拿着饱蘸浓墨几十斤重的毛笔,举重若轻,挥洒自如,这不单单需要体力,不单单需要技巧,更要求一个书法家的整体综合状态、综合素质都要非常好。

  那么,我为什么说王冬龄老师包括这件作品在内的大字系列创作作品可以成为代表一个时代的作品呢?现在这个时代是读图时代,非常强调视觉效果,他的这件作品正好适合了这样的时代需要。还有呢,他整个创作过程,从昨天的《心经》创作到今天上午的三写《逍遥游》,再到下午的《埃及金字塔感赋》,其整个创作过程就是一件艺术品。从创作之前的准备,创作之中的共享,到创作之后和媒体及观众的互动,是一个有机的艺术创作整体,这表明,他已经走出了传统书法家的创作模式,拓展了当今时代的一种全新的书法创作表现模式。中国的书法创作向来以书斋为主,讲究案头、手头把玩。古代尽管也有书家题壁,但那是偶然的,尺幅也不会特别大,书画家不大习惯于在大庭广众之中和大众共同来创造艺术,历史上的艺术家很难做到这一点的。王老师的可贵之处,在于他是在和大众共享艺术,他把他的创作过程也当做他艺术作品的有机组成部分,这样的书法审美活动,已经具有浓郁的时代特色。

  我了解王老师,他给自己的定位,不单单书法家,而是书法艺术家、现代艺术家,一个有国际影响的现代艺术家。这是他的自我定位,也是他的努力方向。近年来,他经常扛着大笔走出国门,去国外搞大创作,进行艺术交流。比如他曾在瑞典马尔默现代美术馆、英国大英博物馆、比利时皇家美术馆等地进行公开大字创作,观众如堵,引起轰动。外国人不一定认识狂草,不一定懂得“致虚极,守静笃”之类的含义,但他们肯定能从王冬龄老师腾挪跌宕、汪洋恣肆的墨舞中感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精神的神奇。实际上,王冬龄老师的大字创作带有一种现代艺术的味道在里面,既蕴含中国传统书法的精髓,又张扬现代艺术的神韵,两者有机地结合起来了。所以说,他是当今时代一个难能可贵的书法艺术家,一个国际现代艺术家。

  他的可贵之处还在于他对内容题材的深刻的体悟及恰到好处的表现。他已经三写《逍遥游》,我感到每次都有飞跃,每次都有不同。今天写的《逍遥游》让人惊叹的是他用了许多枯笔,用了许多飞白,而且是大片的飞白。中国的传统书画讲究浓淡枯湿的对比、变化。今天上午看了王老师写的《逍遥游》,我感觉那些一般的浓淡枯湿对比、变化只是个小技巧,他今天上午的是大技巧,因为他有许多地方打破了所谓的技巧惯例,大片大片的飞白,有的枯笔、竭笔墨已经耗干,我们大家觉得这个地方是非要蘸一下墨不可了,但他还继续飞舞,而每个字依然是如此精彩,气韵、神韵都在里面。这样的枯笔、竭笔比饱蘸浓墨难度更大,耗费的精力、神力要求更高。所以我感到他今天三写《逍遥游》是对自己的一种挑战,不是重复,重复对艺术家来讲毫无意义,他最忌讳了。那么,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写《逍遥游》呢?我理解他是在超越自我,挑战自我。包括写《心经》也是这样,我看到他写《心经》同写《逍遥游》所表现的就不一样,用狂草来写心经历史上非常少,一般都是楷书,非常端庄、肃穆。他用狂草来写,在用笔上略显缓慢、沉着,让人感受到法相庄严,宁静肃穆,他的《心经》狂草散发出一片沉静之气。而《逍遥游》呢,他挥洒自如,有一种天马行空、独往独来的境界。可见,他表演的不单单是笔墨,而是对作品本质的一种把握,他的哲学思想、艺术感觉、人生领悟,综合性地在他的作品里面反映出来。

  再说刚才写的作品,是王老师游埃及金字塔之后有感而发即兴吟诵出来的五言绝句。看到古老的、苍茫的、博大的金字塔,为人所震撼,对包括古埃及、古老中国在内的四大文明古国,引起了许多联想,思绪纷至沓来,这个时候他激情难抑,五言绝句即兴而出,对历史的苍茫感,对人类文明的苍茫感,对时代盛衰变迁的苍茫感,都凝聚到了里面,所以写起来总体感觉是一种雄浑博大,大气磅礴,有一种气壮山河的感觉,真的壮美非常,无与伦比啊!

作者:斯舜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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