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欧洲呆得时间长了亚杰才知道，他的好多朋友在当地开了店，挣了钱，有了居留权，想把国内的太太接来，却被拒签了，精神上受到沉重打击。其遭遇虽然与他无关，却未免在心理上投下阴影。在国内，他从电视剧中看到一些在海外生活的华人，仪表堂堂地回来后，一个比一个牛，一个比一个光鲜亮丽，殊不知，只有身临其境，才晓得华人在国外太难混了，简直一个比一个可怜！

　　火车到了布达佩斯，亚杰像个搬运工似的，帮助倒票的小伙儿扛着大包小包走出站台，径直走进车站旁边的一家中餐馆吃东西。

　　餐桌上，倒票的小伙儿劝亚杰留在匈牙利：“你去奥地利干什么？这儿中国人多，好挣钱。”

　　“我出国不是为了挣钱，是想完成我的学业。”亚杰回答道。说得再深一点，他是来欧洲这个世界艺术中心“朝圣”的，只不过，对眼前这位在异国他乡以倒票为生的同胞来说，“朝圣”这个概念未免太高雅、太难理解了。

　　“好吧好吧，人各有志，再说，匈牙利确实也没啥好学的。”

　　翌日清晨，亚杰到火车站办妥转车手续后，想给远在天津的家人打个国际长途电话报个平安。车站附近的人行道边有两个电话亭，一个排起长龙，一个却无人问津。亚杰很奇怪，便向一个排队的中国人询问，回答是：排队的这个电话亭是免费的。哦，在国外，也是穷人多啊。亚杰心想，我是个穷学生，当然也要站在这个队伍里了。

　　轮到亚杰通话时，忽然身后有人拍他的肩膀。他以为是后边排队的人嫌他慢了，回头刚想给人家道歉，发现拍他肩膀的竟然是他天津美院同学的弟弟！

　　“嗨，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呢？”

　　“嚯，这世界真小，想不到在匈牙利能遇上你！”

　　“是啊！大哥你啥时到的？”

　　“我昨天刚到，准备在这儿换车去维也纳。”

　　“你去过维也纳吗？”

　　“没去过。”

　　“维也纳有人接应？”

　　“没有。”

　　“没人接你就敢去啊？你胆子不小呀！”

　　“车到山前必有路。”

　　“大哥，你遇上我算遇着了，我给你介绍个维也纳的朋友吧！”说罢，便拉着程亚杰进了一家咖啡馆。

　　未完待续。

作者：杜仲华,昊文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