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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劫·冬殇·青源·深歌

  更无柳絮因风起,唯有葵花向日倾。(宋·司马光)

  黄花冷淡无人看,独自倾心向太阳。(宋·刘攽)

  每一棵老葵上,都系着一份令人动情的兴衰,系着生命被拯救的渴望。

  凡常一般之物谈不上拯救,与心相系者方才授以拯救。这与心相系者又必须趋向于精神的层面,应和心灵的期盼。

  中国人常说桃花源,却少有人说葵源。因为中国式的悠久的农耕传统中,极重春季,而桃花携春而来,有报春之意。“桃”,那喻吉兆于嘉木的涵意,最是让念着“南山有嘉木”的中国人从心底里欢喜。所以桃花源自然成为某种中国式的乌托邦,中国人关于终极梦想的赐福安顿之所。葵却多在北方,少水,坚韧,缺少满树桃花的风雅,也无冬季里幽隐的期待。葵完全为丰硕而生,一旦丰硕到来,葵就已走完生命历程。所以葵对于诗意隐微的中国人来说,就太辉煌而直接了。葵肯定称不上“源”,只可称“园”。

  葵常常是记忆的引子,在眼前与脑海中穿针牵线,在现实与远年的交叠中见出岁月的情愫。

  当形与色成为动词,成为不仅是画家笔下的应物随类的取形敷彩,而且是既心既物的意造的表出之时,形与色就传达出绘画的建构性的力量。

  当风景被赋予拯救的命题,当老葵呈现出被拯救的情态,就出现一片特殊的期待和生机。

  葵花果同体。在花盘中托着千百颗籽,让籽受着光的抚育,整个成长成熟的过程被照耀着,让生命成为可见。于是,收获成为一种担当,丰硕成为一份命运的重量。

  有一种历史渴望拯救,一如花朵渴望太阳。

  我所要画的正是大地那无可奈何的逝去,那“萧萧落叶、漏雨苍苔”的宿命般的沉沦与悲慨。

  葵的极盛和衰老,只在秋夏之间,眼见到的却是废墟般的庄重。

  我们在葵园中看到某种熟悉的东西在逝去,某种珍贵的生命在沉沦。我们陷落在残葵之中,感受大地自身的某种无可奈何的宿命,并缴付出我们自己的关于宿命的敬畏。

  风景不止于景,山水自创天地,守望着逝去的盛季,守护着和自己一道荒疏的大地。

  生命如此倏忽,却又要在原野上守候着自己,守候一场辉煌的老去。

  天与地的灵犀被这种神秘的牵联,被这庄重的表情所激活。大自然的神性将这一幕永远地塑在大地上。

作者:许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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