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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佛山街,人们谈到杨锐华时,公认杨锐华有两样东西与众不同。一是他的作品很大,二是他的釉色很靓,他的釉色是自主研发出来的,属于独门秘方。大家在谈到杨锐华的釉色时,往往是赞不绝口,有的同行甚至显露出羡慕的神情。作品大和釉色靓,是杨锐华大师的两大特质,也是他对石湾陶艺的两大贡献。一个艺术家,在一生之中,有一样特质被人记住就已经了不起了,何况还有两样特质被人记起。在佛山,500多年来,一代一代的陶艺人传承着,发扬着石湾陶艺的精气神,而在杨锐华坚韧的耐性磨练下,在他的悟性慧光中,又使得石湾陶艺的精气更加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谋定而后动。从绘画转入陶艺这一行时,杨锐华没有直接着手去做作品。他先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我应当走怎样的一条路?石湾陶艺发展至今,已有几百年历史,一直以来,大家都在做,做一个较小的陶塑,俗称石湾公仔,说公仔,说明其体积细小。杨锐华想,大家都在做小的,我能否将石湾公仔做大?杨锐华是一个敢想敢干的人,有了想法很快付诸行动。接着他在青柯开设了陶艺工作室,开始了做大陶艺的梦想。其实,历来大家并不是不想将石湾公仔做大一点,因为它是泥做的,还要经过三番五次的搬动,还要经过高温烧制,大件的作品烧成难,难就难在变形和开裂。故此,在石湾陶艺的历史长河中,大家望“大”兴叹,望“大”止步。
既然洗湿了头,杨锐华决心做下去。他画画时,画鹰出了名,试验大件陶艺时,他决定从鹰开始。艰苦的历程开始了,在创作时,他没有节假日,不分画夜埋头塑鹰。有一个春节,在大年初二,当大家沉浸在春节的欢乐时,他已藏身在狭小的创作室里,手塑他的雄鹰。有余创作得太投入了,连吃饭都忘记了,他太太只好将饭送到创作室,好像探监一样,饭从门缝里递进去,当一只大鹰创作出来之后,就赶快去烧,第一只开裂了,第二只变形了,第三只又失败了,一只一只又一只,失败失败又失败。经自己的手,杨锐华已经举起铁锤打烂了一百多只鹰,很多朋友和买家看后都无不心痛地说:“不要打了,一点点瑕疵,卖给我们吧!”杨锐华说:“不!我不会让一只又毛病的作品流入市场,留在世上。”其实,杨锐华的心里也是难受的,这毕竟是他的心血啊。方法总比困难多,遇到困难不退缩。在失败面前,杨锐华没有言败,在他生命的词典里没有“放弃”两个字。他不断总结经验教训,分析原因,寻找方法。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经过半年多的试验之后,一只只大鹰飞出窑炉,飞过珠江长江,飞入千家万户,杨锐华成功了!
杨锐华以前画鹰,现在又塑鹰。无论是画鹰和塑鹰,描绘和刻画得都非常生动,讨人喜欢。杨锐华的陶塑以大出名,你猜他的作品又多大?你看看《群英会》大型陶塑就会知道,它长3米6,宽1米2,高1米5,里边有12只各种不同形态的鹰。这件作品之大,认了第二,无人敢人第一。怪不得大家称他是新一代的鹰王。说到鹰王,其实他并不局限于做鹰。除此之外,他做的牛、马、龙、虎、牛高马大,龙精虎猛,非同一般。同样做的不同寻常的,还有动物和器皿。杨锐华涉猎多,范围广。动物、人物、器皿样样精通,是个多面手。杨锐华的《一苇渡江》陶作刚面世参加一个展出时,当时的庄稼大师看后心里一惊并问:“这是谁的作品?”真是:不看不知道,看后顶级大师也吓一跳。
俗话说得好,好马配好鞍,路途心才安。同样,好陶配好釉,作品胜一筹。传统的石湾陶釉,通常用一个“玉”字来评价,釉色够靓,有美玉质地,即为“够玉”。以前烧制石湾公仔,用的是柴火,烧出来的陶釉,容易烧出玉质的感觉,但现在用的是电窑,用电窑来烧,烧出来的釉色与想象的不一致。有鉴于此,杨锐华决心对釉色进行研发,寻求突破。他成立了研发陶釉的杨氏团队,成员有他自己,哥哥和儿子杨伟东。杨锐华和儿子杨伟东对釉色进行调试,比对,经常摆弄到三更半夜。幸好杨锐华有深厚的画画功底,对颜色较为敏感,对色调的把握也比较到位。给一个陶塑上釉,就等于在陶塑上画画。在给陶塑上釉时,他按照画画要求来上,不上单色釉,要上复式釉。我在杨锐华的创作室里看到一幅画,这幅画叫《秋韵》,是他画的,用色很好,画在灯光的照射下,黄色的树叶好像在晨曦中醒来一样,里面画有三只雀仔。我很喜欢这副画,每次来,我都会多看几眼。这幅画的用色到了极致,棒极了。
在调试釉色的日日夜里,他们经历了成千上万次的失败,用杨伟东的话来说就是“失败多于成功。”正因为如此,在不断的失败中,他们总结了经验和教训,之后,一款款有自己特色的釉色被研制出来了,中华红釉、冰纹釉、兽茸釉、大花的天目釉、花瓶绿银丝、耀变紫金釉等等。说起中华红釉,还有一个故事呢。话说有一天,清华大学一个教授,来到杨锐华工作室参观,当看到其作品的红釉时,兴奋不已。得知这种红釉还没有名字时,他当即给其命名为“中华红”。啊中华红,是中国的,又是锐华的。一语双关,很好的一个名字。这种釉,很有岭南味,为什么说它有岭南味,因为它像盛开的红棉那样炽烈,那样热情洋溢,它充满了阳光的气派,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正能量。中华红釉色的特点是红中带黑,黑中透蓝,蓝中带金,和作品一起欣赏,有渐变的过程,细细品味,它又像一幅国画的着墨和运笔。这种红是岭南的,又是中国的,更是世界的。一些传统题材的作品,杨锐华都会上这种釉。如《钟魁引福》、《忠义神勇》中的关公的衣服,《一苇渡江》达摩的衣服等等,用的都是中华红釉。
釉色的沉稳厚重是杨氏长期用釉的宗旨,也是他们从艺道路上的追求。杨氏釉色的最大特点就是釉的厚度比别人的厚,看上去比较厚重,不会轻飘,显得非常沉稳,有温玉的质地和感觉。而玉质感最强烈的要数杨氏的冰纹釉。冰纹釉的特点如冰清玉洁,十分通透。杨锐华的陶塑作品《醉》用的就是冰纹釉,洁白的冰纹釉,衬托出了诗人李白的陶醉与文静,很有味道,这件作品能够被选入广东省民间工艺精品也就不足为怪了。
杨氏的兽茸釉也很有特点。这种釉,专用在动物身上。如虎年创作的那只大老虎,看上去,老虎身上毛茸茸的,好像真的老虎的皮和毛一样,但你摸上去的话,却是光滑的。一个陶塑成功诞生,泥和釉是十分重要的。除了釉,杨氏的陶泥也是自己调配出来的。有一个资深的陶艺藏家说过,没有好的泥和釉,一件作品最多得60分。泥是特色,没好的泥,就像人没有足够的营养。釉如皮肤,没有好釉,好像一个人没有好的皮肤一样。而杨锐华的陶塑,既有了好的营养和好的肤色,所以,他才能做大做强石湾陶塑,作品才能远销世界各地。手指蕴乾坤,华釉藏世界。现在当代鹰王杨锐华和他的鹰一起,展翅蓝天任翱翔。
有一种情怀叫真挚,有一种胸怀叫阔达,
有一种性格叫大度,有一种风格叫大气,
有一种品格叫大师,有一个大师叫杨锐华。
这就给我们的生活带来多彩多姿的杨锐华。
作者:郭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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