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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世现实主义”的代表人物,20世纪90年代以来对当代中国绘画领域影响深远,其作品充满欲望的幻觉和虚无的力量,如同无法回避的现实毒品—一内在的空虚,表象的无聊,令人不能不对这个充斥谎言的世界重新审视!
武:您的名字前面一直有“玩世主义”几个字吗?
方:“玩世”用的时间挺长的,栗宪庭在20世纪90年代初就开始用。就是一个名字吧。大家都希望简单、准确地把什么定下来,从历史的角度讲,利于记忆和辨别。我个人无所谓,我自己认为我是一个现实主义画家。
武:一旦有了一种称谓,您做作品时,心态会往那边靠吗?
方:作品里表达的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其实无论是谁都不会刻板到没有一点“玩世”、“泼皮”。如果没有这么一点功能性的东西,人可能会自杀或忧郁死了。在现实中遇到的压力和问题,你总要有方法解决掉或缓解。
武:栗老师提出的这种说法使很多人都成了受益者。
方:一方面老粟是重要的批评家,他当时极力推“玩世”、“泼皮”的,所有归到这两类的人都是受益者,当然我也是一个受益者。没有人会听说要受益的时候就吓得乱窜,这是不可理喻的。老栗对于我来说既是老师又是朋友。
武:您对机会性有什么看法?
方:如果从机会的角度考虑问题的话,从你受孕的那一天起,从你认识第一个字,被引诱叫第一声爸爸,你就没有自己,谁还有权力去谈创造呢?机会重要的还是自己创造和把握。人类需要一些偏执狂去探寻、拓展人的想象力和活跃人的生活,但是没理由让全体艺术家都是这样,我们还是需要艺术家用最快的时间、最简便的方式找到适合他的艺术语言。
武:当时大的氛围促进了你们的成功,有没有想为它做些什么?
方:这是一个大的问题。我感觉年轻时一个是主题性比较强,另一个是控制性比较强,年轻时觉得自己力量足够强,看不顺眼的地方很多,随着时间和形式的变化,作品就越来越往纯艺术上靠,批判性会慢慢隐到艺术的后面去。这也是年龄带来的变化,就是你会发现一种无奈、反而会去关注一些偶发的东西、一些自然的东西,这更适合作为艺术家的角色。
武:但是这样做的话,会不会失去一种尖锐的东西?
方:这个是必须的。
武:这么坚定?每个人对社会肯定都是要负责的.您以前是个比较尖锐的批判艺术家。现在退到纯艺术上,会不会让人觉得有点保守了?或者是顾忌到后面的一些东西?
方:这个对于我来讲没有问题,首先,是让我绷着劲去做,我办不到;第二也不是说增加技术上的艺术性,你就会失所有的这些。我不会因为我身上的符号去做这些,我们都希望做个大气的人、自在的人,不应该受到某一个特定的概念的约束,包括这种批判性,还有年轻人荷尔蒙过多产生的愤怒感,这样我会觉得不舒服,好像被捆绑起来一样。
武:当您和您这样的画家出现的时候,那些传统的画家就被挤到一边去了,您怎么看那些新锐的画家?他们会不会把您挤到一个尴尬的境地?
方:这是个没有办法的事情,任何一个艺术家,过了很长时间以后,他的文物价值都会超过他的批判价值。像以前,有些画家的画在当时都是只有革命性的,甚至都是要命的,但是你离开了那个时代背景,就无所谓了。但是通过我们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把我们的世界扩展得宽了,空间大了。
武:在网上对前卫艺术、行为艺术争论的声音比较大,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方:这个就是艺术创作和积淀的关系,艺术是要百花齐放的,但是就是因为它是正在进行的,所以就没法估计哪些是有价值的。所以这种活跃的东西,我们不要对它过早地下这个结论。你这种创造的目的就是为了积淀,只要使我们每一代的创作都能留下来.无论对于历史还是对于后人,一个良好的循环是重要的。对于一时的谁好一点,谁坏一点,还有用什么方法,都没有什么意义。
武:目前来说.前卫艺术甚至油画的欣赏对象主要在西方.我们的艺术家如何把自己的艺术在本土普及呢?
方:这是我平常很重视的。怎样把艺术活动变成一种日常化的东西?像在水壶上印看齐白石的虾,我们随手就可以抽到什么明信片、随意卡,包括一些小巧的东西,T恤衫呀,艺术应当深入到人的生活中去。还有展览、收藏,不是每一次都要求它在最庄重的地方,让收入最高的人来看,这是一个大问题,在西方它比较健康的。我们的人,不管是艺术家,还是收藏家,他们都是想一步到位地达到某种高度,很少有人愿意去做一些具体的工作,去做艺术的基础。
武:在很多人眼里,您已经是一个成功的艺术家了,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方:我觉得没有什么满意和不满意的,可能前些年比较浮躁,我对现在的状态比较满意。不满意的地方和年轻时也差不多,就是看不到那种光明的前景。从个人来讲,还好说,你知道什么是你喜欢的,什么是你不喜欢的。但从总体来讲,这个问题有点大,可能喝完酒讲比较合适。
武:您除了搞油画和版画,会不会尝试其他形式的艺术创作?
方:会,其实一直在做。雕塑正在做,装置前几年正儿八经地做过,只是没拿出来展览过,日常也做一些摄影。
武:您创造的“光头”符号,会一直保持下去吗?
方:其实像咱们科班出来的,要给它画上头发简单的很。这也是一个很可悲的现象,有时名气和符号像一层厚油漆,遮盖住你想要表达的意思,你变化了,观众也不愿再去思考了。还有一点,光头和我的名字也已经紧紧地连在一起,可能画上头发,我的名字也不能用了,因为我的名字也是一个符号,这是问题。而且这种变化也没意义,无论艺术家还是什么人,都应客观地看待一切变化。
作者:弘泰武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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