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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山大山大山的后面
有一个山的孩子
在爬到山顶以前
一直以为房前的山顶顶着天
爬上山顶他发现
天外有天
走出大山他发现
山外有山
大山的孩子带着对天的崇敬
对山的膜拜
一路走来
荒草划烂他一件件
母亲灯下的衣衫
乱石挡住他一次次
父亲望不出去的方向
他来了
衣衫褴褛地站在
体面的山前
为什么啊
疼得牙总要去咬
伤的腿总想去跑
含着泪他一笑再笑：
每一个痛的背后背后
都有一重他向往的天
为了以山的模样站成山
追着日追着月追着风
他奔走在
山与山之间
山里来的孩子
没有能拿得出手的
见面大礼
就把心都从胸膛掏出来
带着血的篜气
扎成汁
分送
因而一个个大山上
都有他的鲜艳
分完一件件棉衣
他正悄悄害着风寒
送完一个个归程
他已错过了约会的地点
可是
小草知道
大树知道
山知道
天知道
他已然是很多人靠的山
已然头上顶着天
作者：姜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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