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籍华裔印象派画家马天漫谈艺术品限量复制（原创）

对于一幅广受欢迎的美术作品使用现代科技在独立的第三方（通常是艺术基金会，
出版商或艺术领域的法律顾问）的确认下所进行有限度的精心仿真印制被称为‘限
量印刷’或‘限量复制’。
许多艺术家毕其一生的呕心之作通常多为博物馆、画廊或收藏家个人所有。但由于
受到广大中产阶级的亲睐而产生的市场潜力和商业利润则令画商又惊又喜。从上个世
纪50、60年代开始，以专利保护(copy rights)和智慧产权(intellectual assets)及
相关成熟的法律体系为基础，西方美术界继蚀刻(etching)之后开始出现了以水性的
石版印(lithograph)为主要形式的限量印刷品。一如当时的邮票印刷术分为雕刻版
和照相版两个大类般，前者在技术层面上被视为类同于‘雕刻版’。但它们两者的
印刷制作过程都比一般普通的商业性印刷要来的复杂的多。相当程度上需要专业工
艺美术人员手工操作如拉网盖版，层层上色等工序。纸张方面则采用画家通常使用的
画水彩、水粉画等的艺术纸。从上个世纪80年代初开始，为加强油画复制品的表现力，
油性的丝网印(serigraph)开始逐渐占据主导地位，相对石版印而言，丝网印的色彩表
现力则大为加强。但充其量仍只能将它称为介于雕刻版和照相版之间的一代半技术。
这种状况直到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Giclée(源自法语)的出现才开始有了革命性的改
变。此种由照相底片，电脑科技，微点状喷墨，手工修饰和定色剂所合成的技术几乎
已将油画、粉彩、炭粉笔等各种材质媒介甚至于中国画的原作复制发挥到了极至！有
一点类似所谓的‘喷绘写真’原理但要比它精致优良得多。时至今日仍无法想出一个简
单贴切的中文专用词汇来描述它。
与此同时，套版的丝网印刷的技术也相应地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今天的serigraph
与Giclée一样，已可印在不同的艺术纸质和油画布上，并且具有油画原作笔触的特殊
厚度与不同质感的肌理效果出现，本身已具备一件优美工艺品的气质！应该特别指出
的是；画家本人越多参与（印刷）制版的过程就越能保证出品的质量。原因很简单；没
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作品。出售的复制数量(Edition Size)一般应控制在100-500
张之间。其中可有1-3张的AP(Artist Proof画家审定)，这是画家对制版分色认可
的OK版。每一幅完成印制后的原作复制品，应该由画家亲自编号签名并留存记录。然
后将印刷底版(platter)在第三方人员面前当众销毁，以示公信。更有国外的出版商
有时会出具一份签名盖章的复制证书(Certificate of Authenticity)一并附给买
家作为质量保证；主要是承诺复制品本身编号的唯一性和印制所用的油墨、纸张既使
暴露在间接阳光下也不会褪色，期限通常为150年。
纵观整个艺术市场普及化的发展，被称为二级艺术(Secondary Market)的‘限量
复制’品给艺术爱好者们带来了最接近原作的合法仿真品，既降低了购买成本(以一
幅原作价格是3万美元来计，Serigraph或Giclée的售价应是原作的10-20分之1左右),
又可杜绝非法膺品的来源。对于那些不屑‘行画’之低俗、追求品味又限于资金的
买家来说无疑是个利好。有人担心会不会因为‘几可乱真’而冲击原作市场，对此
我的答案是否定的；原作市场的独一性是无可比拟的。况且‘限量复制’品是在公
开的二级艺术市场的机制内规范运作，有它自身的可收藏性，不应该也不可能替代
原作的地位;再说行家的肉眼或触摸即可洞察。由于我并不熟悉目前国内画廊中真正
意义上的‘限量复制’品(包括雕塑),故仅以我在美国的经验为例。但可以想见的是;
在国内，二级艺术品市场上今后的发展与其流通价值也将无例外地取决于行业规范
和职业公信力。而适合于一般中产阶级审美情调和消费价位的应该是价格中等但具
有一定水准的原作或源自佳作的‘限量印制品’。

本文作者马 天Tien Ma(美国)是职业艺术家并长期在纽约的金融中心华尔街AIG美国国际集团
公司的全球私人客户部担任艺术品投资收藏咨询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