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丰玮
笔墨创作写生,已不仅仅是收藏素材或是对花写照,为花传情,而是将创作的因素加入,将主观的感受、经验以及审美体验直接体现在笔墨的抽象和提炼中。笔墨创作写生直接缩短了物像与笔墨间的距离,将物象中最具有生命力的,最富有美感的气质和精神用丰富而又变化的笔墨语言表现出来,来表达作者的思想感情,既有生动活泼的生命节奏,又有文化传承。
笔景创作写生的核心是:“造境取势,遗貌取神”。
“造”即高度的主观性,只有高度的主观性,才有高度的与意性,写意性即中国绘画的本质。
“境”,境由心生。境为主观精神的体现。“心”成了主宰客观对象的主体,客观对象已退而成为激发主体灵感和激情的客体,变为主体抒发情感的载体。客体是什么已不十分重要,客体的作用在于激发主体创作灵感和激情。主体的精神状态和情感体验是最重要的因素。同时,高度的写意性必须建立在对客观对象的深入细致的观察和研究之上。
“取”更是一种超然物外的气度,有玉树临风之态。
“势”在绘画里即章法和构图。画面气势,或宏大开阔,或飘逸洒脱,或清新明丽,都在一个“势”里表现。我更喜欢用“势”替代“构图”之说。势是一种具有某种冲击力量的状态。“势”有更多的包容性,更多的趣味性和更多的感性。“势”这个字的内涵和外延似乎有一种无穷性,任由想象的空间加大,无限延伸。“势”代表了一个中国人精神的丰富性。
“遗”更有君子之风。所谓君子不可留意于物。君子之风,常需体会一个“遗”字。如烟云之过眼,百鸟之感耳,怎不深谙一个“遗”字!
“貌”即“形”。古人论画“书画之妙,当以神会,难可以形器求也……”。由此可见,只有不被客观纷繁复杂的形所惑.才能“得心应手,迥得天意”。
“神”即主体精神的外在体现。只有脱离了技的层面,才能要求精神上的特殊状态。艺术作品创作时特殊的精神状态,使主体进入物我两忘之境,才能期待不可预知的,不可设计的,具有偶发因素的,不可重复的艺术品出现。
笔墨创作写生必须有明确的文化倾向和强烈的价值取向。必须坚持研究传统文化,坚持中华民族的传统和精神,才能在继承传统文化的基础上推陈出新,创造出符合东方价值观和东方审美精神的艺术作品。
笔墨创作写生要与后期的笔墨整理相结合。经历一段时间的笔墨创作写生后,要及时总结、整理自己的创作体会,更进一步地提炼笔墨结构,整合自己的创作经验。面对传统经典,面对自已的生活感受,反复寻找自己的笔墨语言和绘画图式。在这个过程中,艺术规律起着决定作用。只有在坚持艺术规律的前提之下,不断地寻找自己的笔墨语言和绘画图式,才能避免抄袭重复)别人,创造出具台真正价值的艺术作品。
(文章来源:中国花鸟画杂志 2005.4 学术研究栏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