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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6-12 00:00
布鲁塞尔的大街上常能看到蓄着花白大胡子,却衣着花哨时尚、身体纹着图案的老人,小手指伸到嘴里打呼哨,真的不敢猜测他们的岁数,老奶奶也是冬天光着腿,画着眉,所有的人笑容都灿烂。人常说的年轻的笑容,就是不计衰老的永恒表述呀。
而年轻,总是一个相对的概念,总有着努力、自由、梦想这些词的意味。中国的传统里这点不好,老爱总结总结规律,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画一道直奔终点的线条给你。
德国人塞缪尔·厄尔曼(Samuel Ullman)的《青春》里这样写“青春不是生命的一段时间,而是一种心态,它并非红润的面颊,红色的嘴唇和柔软的膝盖,而是深沉的意志,是恢宏的想象,是活力的情感,是生命深泉的清新”,诗句华美却也优雅。
清华吴宓教授,自号怡红公子,一牛肉馆起名“潇湘馆”,教授自觉亵渎林妹妹,前去砸了馆,此刻手中如有剑定会刺将下去,恍若春秋时代的剑侠豪气,一点顽劣的莽撞,让人喜爱。
上世纪80年代初,湖南人黄永玉邀上摄制组的年轻小伙子们过凤凰人的新年,一阵舞龙的锣鼓响起后,黄永玉把手上的烟斗往兜里一揣,说了声“我来舞”,就“噌”一下蹿上去了,接过舞龙者手中的龙,舞将开来,其时他已60岁有余了。这一点的真切的冲动也让人喜爱。萧红先生写鲁迅的一段文字更是有趣:
鲁迅先生生的病,刚好了一点,他坐在躺椅上,抽着烟,那天我穿着新奇的大红的上衣,很宽的袖子。
许先生忙着家务,跑来跑去,也没有对我的衣裳加以鉴赏。
于是我说:“周先生,我的衣裳漂亮不漂亮?”
鲁迅先生从上往下看了一眼:“不大漂亮。”
过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你的裙子配的颜色不对,并不是红上衣不好看,各种颜色都是好看的,红上衣要配红裙子,不然就是黑裙子,咖啡色的就不行了;这两种颜色放在一起很浑浊……你没看到外国人在街上走的吗?绝没有下边穿一件绿裙子,上边穿一件紫上衣,也没有穿一件红裙子而后穿一件白上衣的……”
先生已仙逝而去,却让年轻停驻在一个时刻。
从学校归家路过沙勒罗瓦-布鲁塞尔运河,天空很蓝,就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晒太阳,脚下是柔软绿绿的嫩草、黄白的菊花,蒲公英星星样散落。刚刚从树荫斑驳的草地走过,那里的植物少了阳光的照射,长得细碎,但铺散着针状的黄色叶芽,却也煞是好看。运河就横隔在我的前面,对面河岸有一人垂钓,容易让人想起春晖中学边上的白马湖,那次同版画系诸君的绍兴游历很是让人难忘。
河对岸一黑一白两艘货船像剪下来贴在花纹纷杂的背景里,原本竖直的树影被风吹成横纹,水鸟隐在迷宫一样的逆光里,只有游动拖拽的V形水纹打破了原有的秩序,揉动出更激烈的错综。旁边呼地来了年轻的先生,打招呼,手中戳着鱼竿,他是看中了这块地方,打算试试运气。抛出钓饵的频繁动作,连我看着也是菜鸟级。又看着没收获,就俯身捡起两片飘在水面的叶子,挂在饵上再抛出去。稍许,抽竿回头,咧嘴冲着我的也是年轻的笑容。
来源:中国文化传媒网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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