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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骥先生看画展时与芃芃对话(2016)

​  陈:我看你的静物画,好像感觉,从表象上更踏实。

  芃:因为那个时间我可以自己静下来。

  陈:等于说你面对的对象是一种对话的心境,好像这个是由你主控,一旦画风景,一旦画人物,都要考虑到一些对方的因素。

  芃:对,有点慌慌张张的感觉。

  陈:其实你看莫兰迪画风景,我发现他也存在这种问题,好像不能面对人,不能面对室外,只有自己的一个角落,这里面其实有本人的成分,这里面本人促使他自己最后选定了这种方式,选定了自己的一个位置。但是做这种选择的时候,他一定思考我和社会之间的这种距离。因为这个社会有一种认同的标准,一旦你的选择不得法,等于是说你跟社会的关系就脱离了,那你就会失去很多,这个时候肯定自己要有一个判断。就是说我这个选择,得是在哪,我愿意承担什么。所以这种选择似乎好像是完成自己内心适合他的那个层面的,但是其实也在对抗这个社会所认同的那一种标准,所以弱者里面往往有一种很强势的成分,好像是回避失败,但是他要建立自己的空间和天地,需要有他强势的地方。艺术家很大程度的部分,都是围绕着我如何在被一个公认的标准之下,排挤出来以后,怎么完善自己,实际上都有这种思考。

  芃:这是艺术研究院的系列展,这一次有三个人的展览。

  陈:感觉你一直这么走,到现在,我感觉保持得挺好的,这里面是有什么因素在里面,并不是说每步走得很快,但是始终保持了一种温度过来。

  芃:其实开始在美院这个圈子,老杨教的是基本的办法,就是想用那种办法把我看到的东西画出来,画到至少我当时看到的那些好画的样子,其实就想那么做。之后我就不断的看博物馆,我觉得好画不是一个具体的怎么画,慢慢在心中好象知道了什么是好画,这个不是那么容易说清楚的。自己就那么去追求。其实也许这里面有更多是自己本性的,还有自己这么画心里就踏实的那种感觉。

  陈:你所谓的踏实这么去做,从这个作品里面,也是能感觉得出来,其实这个画好像帮助你在完成一种生活,一种生命,所以这里面是一种选择吧?这就是你所谓的我要画好,实际上你要选择这个画,这在完成一个生成过程。

  芃:关于好画,肯定有我自己的标准,我的立场,我觉得什么是好的,这个自己觉得是明确的,虽然是说不清楚。

  陈:这个框子是特意做的。有点像最近在多伦多看到的做框子的感觉,手工的感觉,笨笨拙拙的,像这种画就必须用这种带有手工感的东西。完全机械做出来就不好了。

  这几年好像出去画得多。

  芃:对,因为老杨下乡多,我就跟着,现在孩子长大了,我就可以离开家了。

  陈:我们分析分析,比如说像贾科梅蒂,前一段我去上海看展览,跟我以前看过,以前我在瑞士看他的个展,这次看的感受特别不一样,他的作品按照年代有很系列的作品,还有影像。我觉得他有一种形式,来完成自己,这种表达已经不是在于说我在绘画,我在雕塑,始终是在针对某个东西,就是不断再去寻找,所以他有他的生命态度,这个跟塞尚的感觉也是一样的,塞尚的一张画是很反复的,实际上对一种形,对一个对象,感觉始终在一种不断的在寻找,在较劲的过程,实际这里面有自己的一种生命态度,或者艺术,他自己感觉自己有一种角色,所以好像是我们看到的,他不断在画里面,或者在找自己,实际上是画帮他完成了一个自我。其实画是一个支架,最后把这个人给支撑起来了,其实他思考的我应该是用什么的方式来完成自己,这一点对他来说变得特别重要。态度其实是很坚决的,尽管他说不断在强调绘画里面的一些表述因素,实际上完成了一种社会的态度。艺术家更多愿意谈自己的艺术层面的,不愿意去强调社会,因为也是一种回避,也是一种对立。

  我喜欢作为艺术家,其实你真是要看清这些东西,无非最后让自己形成了所谓艺术家的身份,也是一个人的一个个人的社会面,其实现在作为一种画,已经具备了。这是个体的一个思想者,好象有时候要强调一下,我感觉这样似乎对你最后的绘画,可能有另外的帮助,或者有一些转变。像我现在跟你谈的,好象也是这几年我逐渐在思考的。因为以前我也会很刻意的,或者完全围绕着艺术层面的,或者自己作品上面建立的,现在想到的无非就是这个作品,无非就是由一个个体,你这个人来完成的,你这个人其实就是在社会氛围里面慢慢形成的,其实这些形成必须要有针对性的思考,不是说因为你画画了,你不吃饭了,你要吃饭了,你肯定要到市场上去,一旦你要掏钱的时候,你就会思考这个钱掏出来是合理不合理,这些都是因为跟社会之间是接触的。然后这些东西其实是你作为一个艺术家来说,这是根本的东西。可能我们早期更让自己单纯一点,感觉到了一定的时候,我们可能更多思考自己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在社会里面的个体,他是怎么存在的。然后再把这些因素转化到你自己的艺术表达上,我感觉它的结果会很不一样。因为我们不是说永远一辈子在技术上,在色彩上的思考,其实这些都是有一些因素在影响着你,比如说你受到挫折,比如说你年纪变大,这些东西都会产生变化,当然我就说更主要的就是说有一种周围氛围影响你,所以到了一定的岁数,我们可能需要的是营养,或者需要一种辅助的支持,已经不在艺术层面了。所以有时候说我们画画,我们希望寻找一个最纯粹的艺术表达,但是你要想艺术是人做出来的,所以你要成为一个个体,很特殊的个体,你的艺术作品最终成为一个独一无二的表达。感觉看到你目前这种情况,一种艺术层面上的,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要完全要改变,不是在艺术层面上的改变,更不是在技术层面上的改变,而是你这个人的改变,甚至可以说你这个身份在跟另外一种因素联系在一起。所以这个事情就是你要面对的。这个东西也不是特意的要去强调,但是要意识到,我感觉突然你会感觉既然已经拥有了一种艺术表达,就感觉我在完成这一个人的时候,也会变得特别有意思。我们以前一直会强调我在完成艺术,其实最终还是完成一个人,最后一直把你送到坟墓里面。

  其实一生就是这样的,只是说我们借助了这种形式。所以有时候想通了,我这种形式甚至可以不要,我也可以把这个人做好,所谓的好就是说我认为的好,已经不是社会标准的好,我今天谈的跟艺术角度有点不太一样。

  芃:这样谈,我觉得切中了一些东西,我也是时不时的会有一种感觉。

  陈:我感觉你的画里面有我自己羡慕的地方,我一直走过来,我的经历会和别人不一样,我一定要在我的经历之下,要得出我自己的思考结论,来对待我这个艺术表达的方式。只有这样,我想最后的这种艺术的表现,会得出不同的结果,好和坏是不重要的,只要是不同。就像人一样,前人走过了,然后在我这个基础上,只是又一遍重复,或者是一种享受的体现,而不是留下了你一个人,你这个个体的痕迹。

  芃:其实我画的时候,总要问自己我为什么要画这幅画,我要表达什么,但是最后我能抓住的就是我在里面感受到的一种东西,我想把那种东西表达出来,我也是近两年在努力这么做,它就不是限于形和色,虽然通过形和色表达,但是总觉得看到了一个东西是我想表达的。

  陈:有时候艺术家用不了去叙说我这个过程,但是我总感觉好象不太可能不叙说,不会过于说一定要强调,因为想过,可能对他艺术表达过程中,一定会有影响的。

  芃:虽然我没有任何其他的目的,所谓社会上的目的,但是我也老问,难道我的目标就是这个颜色画好,这个形画对吗,肯定不是。

  陈:没有社会目的,不可能说没有别的目的,没有社会目的,其实已经是一个态度,有态度里面,我们其实都在让自己要进入某种目标的完成过程,所以这里面都是说我们做事情一定是有针对的。其实只是这个针对,是不是你敢于把它放大,更重要的是刚才我说的,其实承认这一点,就是转换了我的一种思维的倾向点,那我这个思维能使我这个艺术表达里面,会留下一些新的痕迹。而不是说我一辈子就是所谓的在艺术绘画语境里面思考,因为别的思考让这个绘画的语境发生了变化。所以到了这个层面,你突然又想到了改变,这种方法完成只不过又感受到了一种新的新鲜的东西来刺激你,让你有一种绘画里面,或者绘画之外的某种快感。因为绘画让你感觉我在绘画之外得到了快感,绘画之外的东西影响了你,突然就感觉我在绘画的时候,有一种内在的快感的东西,又在影响着你,这两个东西一定是互相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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