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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开始,社会喜欢给某些人的名称添上绰号,因由虽难考究,但最先流行是在江湖或市井该无大碍。最初大多只冠以地方名,以区别不同人等的籍贯身份出身,如三国演义中的燕人张翼德、常山赵子龙等,横枪立马一吆喝,便知来者何人。后来慢慢发展至以特征特长冠号,经典当然莫过于水泊梁山一百零八好汉,什么小李广、浪里白条、没羽箭、黑旋风……光看绰号,人物已经跃然纸上。
叶泉《俩相依》136x68设色纸本2009年
画坛亦江湖,什么“鲤鱼锵”、“雀仔康”,一看便可知其拿手绝活,“菊花泉”自然也就不例外。绰号固然能促进大众对画家的了解,本是好事,但因而以此定格成为某人的标签,并导致追逐收藏其被命名的某类作品,才算是拥有某家精品,结果收藏者固然作茧自缚,市场亦变得越来越狭窄,于是形成一个荒谬的怪圈。
说回叶泉,叶泉的菊花当然了得,他的业师——“菊花沈”——沈仲强先生就是上一辈画人中画菊花高手。叶泉除了得乃师神韵真传外,更能从传统文人菊花的程式以外探索出一套自己的绘画语言,珣丽不匠俗,肖真有逸气,为岭南花鸟别树一幟。可若以此便认定叶泉的功夫只在菊花,就绝对是“一叶障目”了。其实肯花少少时间了解其师承源流和成长历史,再参照其作品,就不至于一知半解人云亦云。叶泉早岁随沈仲强习画,同时游黎葛民、黎雄才、关山月等多位名师门下,深得心传,对传统笔墨技法演练娴熟,涉猎广泛且好学有悟性,早早已经在广州画坛响名。尝拜读他笔下山水,本乎气,发乎韵,甚具气象,山川精神浑然凝聚,绝不是今日常见的仅有皮相而了无生机的巨幅山水可比;又其草虫册页,笔、墨、色有序,共成生趣又各具美态,墨韵神采俱备。问叶泉兄何不多写些其他题材?答曰:大家要买的都是菊花,无法!市场狭隘,画家奈何!
叶泉《情有独终》 68x68设色纸本1998年
今兄以《莲》为主题作展,以贺从心所欲之年新翁之喜,寓意高远而舐犊情深。由于作品别具意义,创作时功夫尽显当属必然,我们也就有机会好好认识菊花以外的叶泉。
莲花向来是文人所爱,画家亦多染指。据说画荷花出名的张大千认为荷花最难处理的部分不是花,而是茎,因其圆润修长而柔韧,硬不得也软不得,一笔下去不可回头,重描画意顿失,这该是的言。读叶泉兄这批作品,当可好好细味其中勾勒花和茎那不火不燥、柔韧潇洒的墨线了。
自九十年代游学欧洲,叶泉兄作品最大的变化在色彩与渲染上。“随类赋彩”本是传统六法的金科玉律,叶泉兄则通过借镜西方对色、光理论的探索,大胆解脱了“随类”的概念羁绊,向自由度更大的“随意”空间飞翔,因而作品更具抒情性和写意性。对“染”的应用亦同时拓阔,通过不同的晕染、烘染、点染手段,营造出期许的气氛和深度,境由心生,因而大大升华作品感染力。看看其中一幅以南朝江淹《蓮花賦》句子作题款的作品为例,画面主体仅仅一花一蕾,衬以虚虚数叶垂柳,简约空灵;然则通过多层次晕染和积、破,色墨交融,展现出香气氤氲、意象迷蒙的境界,大有花中洛神翩翩而来的况味,给读者以深远的象外空间,令人赞赏不绝。
从来不赞同市场或大众把画家标签定格、又或者以山水、花鸟、人物等不同画种为画家划牢,总觉得不是味道,我们会因之少了许多可堪欣赏的作品和惊喜,同时也必然给观众及收藏者带来误导讯息。反之,画家能随心性而创作,收藏界亦可依个人喜好及作品质量选购收藏,那么,市场自然而然会变得更活泼繁荣。
叶泉兄为《莲》展着我作序,有感而作斯言,或有失兄台厚望。有愧!有愧!
岁次甲午春分时节于半山迎风居灯下
作者:陈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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