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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摊着方昉第二次个展新出炉的画册,一股强烈的气流扑面而来;与上次画册相比,减少了装饰性,向纯绘画的雷池迈进了雄健的一大步。方昉沉溺于绘画的举动:厚重颜料的搅拌混合,笔与画布生物性的触碰,以及出神入化的运行等等。率性的表现底下,他从本质上不敢轻视绘画技法,刻意磨练而力图消除技法的斧凿之痕。这回他以马匹为“载体”,或称绘画的“合理借口”,去建构他心中的图像。此一命题是他的北大荒梦魇,经过时空沉淀来自朦胧记忆的断层,他的可视性与隐蔽性,两者的火候刚好适合于绘画的表述,适合把某种具象的存在——记忆中的马匹,熔铸到抽象作品中去,德国表现主义者马克(上世纪二十年代)的彩虹马,与方昉的同类画相较,显示出卡通式的优雅,原因是方昉画马,只为展示艺术的基本法则,从中透析狂暴的生命力而已,并非真的为了画马。一幅抽象表现派的成功在于:摆脱外在形体的束缚,却能在某一特定瞬间体验到肌肤的微妙,也许方昉的北大荒情结尤深,以至于他的马匹十分富于“质感”,论及抽象表现派词为贬义之词,所幸方昉的“质感”绝非刻画肤浅的皮相,而来自深层的内核,观赏者几乎能嗅到一股发酵了的马尿味,这种既抽象又具象而微的并存,则达到了不可言说难以攀附的境界,此为方昉的成功之处。
方昉的画室在顶楼。今年五月“非典”猖獗之时,我步着众多同行的后尘,朝圣般的登了上去,目睹方昉这些年来十分现场感的艺术努力。纯绘画是方昉的兴趣之一,与前世纪法国学者相思,做倦一桩工作,便潜入另一实验室,以转换达到休息,然而方昉并非为了休闲,我能设想,每当他做完一天的工作,踏上通向顶楼的弯道,他的那根饥渴的艺术神经充满了激情。如同他笔下的马肋那样抽动着。是的,热情永远是举起画笔唯一的理由!我与方昉在纽约共事了几个月,从不谈论艺术,艺术过于神圣,是个讳莫如深的话题,一度与艺术保持适当的距离是种有益的状态,一旦接近了便愈加贴近,你将发现,该记得的照样不缺,遗忘的只是那些无用的教条。
方昉云游世界,以其景观设计家的身份,有助于他从更宏观的立场进入到架上绘画中去。从月球上势必能辨别地球上的制高点,找到突破口,切入艺术的本质,这是我从方昉的成就中学到的经验。
作者:夏葆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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