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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牧歌的远去与到来
-----解读范权近作
阅读范权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在乡野,在田园,于秋月,于春草,当范权为你铺叙好一个牧歌般的梦幻舞台后,便有一个个精灵出场了。或许是一头初生的牛犊,或许是几只觅食的小兔,或许是一只在午后醒来,正在慵懒踱步的虎,这就是范权为你讲述的,在森林里的故事。在许多人看来,能将鸟兽翎毛画得如此出神入化,当属过人绝技,然而范权的心胸远不止于此。笼罩在范权作品之上的,当属一片古典的阳光。
中国古典丹青与写实主义之间的关系,许多画手与学者,都有自家的见解。范权是一个不善言辞的画家,但是他却用自己的方式完美解答了这一命题。中国古典绘画讲求气韵灵动,意趣高远,而西方写实主义又是精研光影结构,以完美再现为艺术诉求。其实无论这两者的高级境界,都已摒弃了“手艺”的概念,而以关照精神,熨贴心灵为艺者己任。但是不容置疑而又无可奈何的是,这一切都无法逃离“手艺”的牵绊,也终究在精湛技艺的演绎下,而达到沁人肺腑的视觉气氛。然而也正是因为只有极少数艺术家掌握着这个中绝技,才使得无论是东方古典艺术,还是西方的古典艺术,从古至今就一直拥有着特殊的感染力与高高在上的理由。作为精湛技艺的拥有者,范权深深知道这一点。从他的画作上,我们可以清晰地解读到这种技艺,这不需要解释,也不需要过多的想象,它就在那,那么彻底而又那么纤细,那么生动而又那么精致,它仿佛带着呼吸,它仿佛一旦知道你在偷看它,就会掉头远去,消失在你的视线里。
谁能歌颂这个时代?谁又有权利逃离这个时代。不要以为这些寂静森林里的精灵与我们繁琐的城市生活形同陌路,当范权在素色纸卷中将这些精灵们一一呼之欲出的时候,你应该清楚,即将进入纸卷的,恰恰就是我们这些旁观者,这些被定格在这个时代,而又梦寐以求逃离都市的人。事实上,范权在这个喧嚣的城市里,已经成为了一个心灵修复者,而他的那些源于古老中国的丹青技艺,也已经被赋予了全新的历史使命。他在描绘着一片树叶,一丛杂草的时候,这个工作已经开始了。被这个时代摒弃的情感与灵魂,正在被范权用毛笔,一点点地捡拾回来。这是一份苦行僧的工作,这是一份高尚的工作。我相信范权在他自己的图绘中,获得了无以言表的乐趣。
有据可查的人类早期的绘画,都是在描绘动物。古今中外的艺术大师,在他们学习绘画的童年,我相信最描绘的,也是动物。实际上,各种动物的形象也成为了各种古典情感的直接象征。工业时代,人与动物的距离越来越远,当我们为各种动物的命运堪忧的时候,也许动物们也在为我们的命运堪忧。在这种相距越来越远的前提下,范权的工作实际上也成为了一种沟通,范权告诉你,这不是遥远的梦境,而是真实的都市牧歌。
正像是一个大部头专著的作者,范权的精致意象来源于他每日里大把时间的伏案摹写,屏心静气之处,也被孤独与清冷所缠绕,我把这理解为一种沉静,这份沉静不但属于范权,也属于平原与丛林,属于笼罩在这平原之上的清晨与黄昏。那里并不荒芜,那里似有神的眷顾。在画案上,范权开始了他对大地的歌颂,颂歌中,有对皮毛的眷恋,有对花纹的沉醉,有对瞳孔的猜测,在颂歌的最后一章,宛若钟声响起,所有的生命都在那一瞬安静下来,这时,只会有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只会有清墨在笔洗中慢慢展开的声音,就像是一个早已注定的仪式,一切都有神的安排。
在范权的叙述中,让我们远离吧,远离那些喧嚣与迷离,远离那些缠绕与纠葛,同样在范权的叙述中,让我们走近吧,走近这里的静谧与清洁,走近这里的堂皇与悠远——范权告诉你,走在高楼大厦的街头,你该如何去维护心头的一池清水,不让它们被扑面而来的汽车尾气所污染,而在这钵清净中,同样存在着怎样的一个大千世界,那里的生命悠闲善良,自由健康,它们永远不会哀愁,不会神伤,它们徜徉在自己的原野上,有自己的使命与方向。如果你来到这里,它们将带走你所有的情感与乡愿,如果你转身离去,它们将瞬间消失,永不再来。
作者:马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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