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右手包着,手指不敢大动。
左手帮学生改画,左手切菜做饭吃面条,左手洗脸刷牙穿衣服,左手点烟打电话。只是,这只手既孤单又笨拙,令我气愤,气得发笑。无奈,此为自作自受。
肉体不堪承受的破损,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小学大概五年级。下课玩耍,抠着教室旁边的墙头的砖缝,就可上去,然后爬上墙外柳编厂的房顶。这玩法刺激又快乐,小男孩们乐此不疲,何况那外面的房顶不是平的,一个个拱形隆起,如波浪,一路跑了去,很美。下课铃响时,纷纷掉屁股落在墙头上,抠着砖缝溜到地上。
某次铃响,排在最后,看伙伴们逐个落到地上奔进教室。情急,在房顶蹲下,看准墙头便跳下去,终是高估了自己,一脚踩空,倒着摔进地下的瓦砾堆。待伙伴们把我抬起来,才看到右手小臂隆起变形,大哭。随即被老师急急送回家,去县城的医院,接骨,疼得湿透衣服,哭嚎着大骂医生。继而打石膏吊绷带,不再上学,疼痛着度日,苦了母亲。
许是心仪完美,皮肉大的损伤总难接受,而无论肉体与精神,完美并不存在。有的,只是承受。
下午换药,被撕开纱布,又看到外翻的伤口,程序比初次简单很多,可怜的手还是疼得发抖。看着小臂骨折留下的两条伤疤,我知道,腕上又要留一条了。
这副貌似健壮的躯体跟了我,真是无辜了。善待它。
作者:何志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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