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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唐以来人们听说有种瓷器叫秘色瓷,历代文人对它赞不绝口,一句“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让世人对秘色瓷的美赞叹至今。
而千百年来却无人见过,只从记载中知道它是皇家专用之物,由“越窑”特别烧制,从配方、制坯、上釉到烧造整个工艺都秘不外传。
因此,秘色瓷的“秘色”二字也流传出了隐秘、密不外传之意,其实不然。随着朝代的更替,历史的变化,同一字词在不同时期意义不是一成不变的。往往时代不同,赋予它的含义是有变化的。如“我”字其本意并非指“我自己”而是一种兵器,到后来才演变为“我自己”之意。
“秘色瓷”一词至迟从唐代延用到近代,其含义自然不可能没有变化。正如“秘”字本意也并非就是隐密之意,只是人们往往以后人的解释掩盖其原意,唐人、宋人及《陶说》《陶录》《杭州府志》《陶说杂编》各持已见,莫衷一是。
晚唐诗人陆龟蒙的一首《秘色越器》:“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好向中霄盛沆瀣,共嵇中散斗遗杯”。
让古往今来的无数人都对它趋之若鹜,但人们对秘色瓷的喜爱也不只是因为它的千峰翠色,更在于其如冰、似玉,神奇之处在于碗中明明空无一物却似有莹莹春水藏于其中。
五代诗人徐夤的《贡余秘色茶盏》向我们描述了这样一幅场景:“捩翠融青瑞色新,陶成先得贡吾君。巧剜明月染春水,轻旋薄冰盛绿云。”;徐寅诗《贡余秘色茶》“挨翠融青瑞色新,成先得贡吾君。巧期明月染春水,轻旋薄冰盛绿云。”诗中极尽赞美之词。
原以为古人夸张润饰太过,直到1937年大雨滂沱,大唐李渊皇帝亲自命名的法门寺宝塔不堪重负轰然倒塌。抢救性的发掘揭开秘色瓷千古之谜。
法门寺的地官内藏有14件秘色瓷,细心的唐朝人在封存地宫时有内容详尽的“衣物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道:瓷秘色碗七口,内二口银棱;瓷秘色盘子叠(碟)子共六枚。实物与文献对照,保存了1113年的国之重宝呈现世人面前,赫然正是那无数唐诗宋词中吟诵的秘色瓷,原本以为那些诗句过于夸张,如今亲眼得见才知所言非虚。
这个瞬间,使得许多收藏家手中的财富重新估价。它原来是身份不明的青瓷,终于可以在法门寺的标准器比对之下,一目了然。秘色瓷不再存在幻想中,而是在世界各大博物馆巡回一展风华。
在法门寺地宫被发现以前,秘色瓷都只现于是书上寥寥几笔的文献记载,从未见其真容,所以人们除了对其真容好奇不已,对它名称的由来也是诸般猜测,大多想当然的将秘色瓷的“秘”与如今“秘”的常见含义所联系,当作是神秘、隐秘的意思。
笔者以为,随着朝代的更替,历史的变化,同一字词在不同时期意义不会是一成不变的。往往时代不同,赋予它的含义是有变化的。如“我”字其本意并非指“我自己”而是指一种兵器,到后来才演变为“我自己”之意。
“秘色瓷”一词至迟从唐代延用到近代,其含义不可能没有变化,《陶说杂编》中提到:“唐时秘色瓷岂以虽贡,不禁臣庶用。”《陶录》也说:“叶垣斋笔衡谓秘色唐世已有,非始于钱氏,大抵至钱氏始以专供进耳。”
可见,至少唐代时秘色瓷器并非专为贡奉物,五代、宋时才专为贡奉之物。那么,起初“秘”色“瓷”之“秘”并非能直接与“隐秘”相联系,应是瓷色的描述。以此可以确定的是起初定名时的“秘”字本意并非是隐密之意,而是将秘色作为一种颜色定名。
其后又有《康熙字典》中提到:“秘的转注古音蒲结切,音蹩,香草也。”《中华大字典》及新编《汉语大字典》均有“秘蒲结切,香也”,与赵同。可见,“秘”与“秘”音意极近可相通。与“禾”从“黍”为草禾之类是一样的道理。《正字通·禾部》“秘转注古音:秘,香也。”
所以,秘色即禾之颜色,与红,黄,蓝,绿等字义相同,均指颜色,只不过禾之色有一年四季之变,有浓淡深浅之分,古人烧出越窑青瓷因每窑颜色均有所变,无法确定是青是绿,故也有学者猜测秘色瓷的“秘”取义秘草色。
综上所述,秘色瓷的颜色尚且是不能完全确定的,但综合考量之下可以确定的是其定名并非与御贡、制作过程有关系,随着时代的变化,“秘色’的含义也在发生变化,其本意渐渐被引申意所掩盖。出现其专为供奉之物,臣庶不得用或非常隐秘的笼统说法。笔者更倾向于“秘色”即是古人对陆龟蒙诗中所写的“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的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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