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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边有两册吴山明先生的系列采风作品集,一册是2008年出版的《水墨散文》第一集,另一册是今年新鲜上市的《水墨散文》第二集。 从出版日期看,两册间相隔四年,正好读一个本科。从风格转型上看,这四年相当于完成了十年的技术发酵,和二十年的艺术升迁。这两个数据,是以我的专业经验之眼目测出来的,心理学家认为经验也有结构,有结构便能提交数据。
诚如吴先生的画,看去点点厾厾、满纸斑痕,甚而水气漫漶,却都是有结构的,于是在理论上也能数字化或数据化。只是其中由随机性而生的混沌太多,一般公式和一般计祘已不能济,“深蓝”级计祘机也恐不胜其繁,估计“更深的蓝”或可一试。
《水墨散文》一集,集合了吴先生2008年以远的多年采风样式,这也是我早已熟见的样式。它曾给了我们这些老学生一种富有性灵的写生范式:长线条,书写味,抒发性,临场感以及帶骨的松紧度,可视为其五要旨。这种范式的技术背景,是意笔白描,书法操练,和四写(速写、慢写、临写、默写)功底。艺术背景则搅拌了个人资质,更显多样,难予分点概括,直是一部书的涵容。当然,勉为其难为其勾勒“基本形”是可以的。我想,零八年前后的时代背景从大面上看乃是一统的,因为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已基本完成了时代变局,此后,渐趋平缓委顺。但就吴先生个人而言,学院派出生是不能忽视的;“南人”、“浙派”的地缘性植根性因素也是不能忽略的;环境决定论又不唯环境决定论是合适的;性格随和疏朗是在的;系主任经历对艺术视野和学术责任感的位能转化是有的;儒道的精神转化也是有的。我觉得这几点在零八年之前构成了吴先生的个人艺术生态,零八年之后,画虽有昭然一变,但艺术生态主要是上方的绵延和承接。新出者,我个人推测有吴先生对黄宾翁式的墨法水法及布气法有更热切的践行和更深邃的理解;对释家无碍、圆融和不拘性格的析出和导入;和对由结构到解构再回到结构完形的方法论的迷恋。这三项由个人内环境产生的逐求仅在四年间便被化生为熟,达圆通老到之境,已让人感佩,这发生在一个一头皓发且已卓有功名成就的七旬老者身上,则更须加几分感佩。
需要说明的是,我之所以没有将吴先生在零八年之后的技术单列出来谈,是因为在我看来,此一时段,吴先生的一个重要特征即是技术已化入艺术追求,任何关于其技术的条文式的单列都无助于对先生水墨人物艺术的良好还原。西方二分法习惯于将技术与艺术当作类型分而论之,中国传统虽也有道技之别,但其要旨是以此论高下,重点不在类型分析。而且深一步说,中国是三分法,技可以近乎道,道也可以沦丧于奇技淫巧之中,此犹言高低转化之径向。这样看,吴山明先生在零八年之后,因画道更趋昭明高蹈。技术也随之上行,完成了一次可贵的道技升级。
应予注意的是,这种道技升级一定是箱体的整体拉升,本文论题虽在采风样式,但整体拉升定然指涉吴先生从写生到创作的整个个性艺术范畴。马浮翁称一切学术尽在六艺中,自然有其道理,我辈自不敢轻抛,只是未予深究时,将信将疑而已。又徐复观先生说:中国画精神是道家精神。国画中人倒觉得甚是体贴。只是细品之下,所谓掰开揉碎之后,发现中国画中,除道家之外,儒家、释家精神也无所不在。国画家中还多有好诗、好奕、好音律、好拿兵法论艺者,而且般般都能入画。所谓艺不压身、自是可喜,又所谓道不自器,画之至道即已在胸,这些爱好也就成了费时的消遣。儒家的精进是讲判断力方向感和用度的,自是一种郑重的逐求。释家的禅悟是快捷的智性方式,方便就好,自有一种松灵。道家尚情,谛观之下,万物皆血肉有情物,可喜可爱,又自有一种温情和满。这一段用以回应上文给出的儒道释诸字眼,是因为在吴山明先生的画中,我们看到了这三家的精神琼浆已被充分搅拌,成为了潜隐于水墨之中的精魂。
至于画外诸艺种种,吴先生总是得之大略,浅尝辄止,似存一种厌离纷扰的觉悟和洒脱,他也好茶酒,好美食,好亲朋送迎,市井相欢,但又都只应接匆匆。唯有一痴,看来他是怎么也放不下了,就是对古玩的恋物,幸好吴老的画价高市好,他买得起那一堆堆心爱的雅物。这算是题外话。
总体而言,吴山明先生平素在兹论兹,对意笔人物的多种样式都有涉猎。一味地逐求,使其看上去更象是学术中人,而少有停步回观蜘躅不进之态,,所以不太像问题中人。他的创新步履是一路明晰的。传统活在当下,需要不断的创新来增添,吴家样的辟出,正如山阴古道上的一抹新阳。
学生尉晓榕
2012.3.23
作者:尉晓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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