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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自明

  作为一个瞩目天下的“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置于众目睽睽之下,任何细微末节都会被放大数倍来看,有肯定就会有误解,孔子会设法消除误解接受肯定吗?答案是:会的。“圣人”也是人。家语云:“保身全行、臣之节也”,岂可阙如。

  “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知字最难,又最易。知人知面,一望而晓,最易;知根知底,则需要了解,稍难些。唯知心最难,非经长期交集,关键考验,并悉心研阅,不能曰“知”。人不知己是常态,其人知我是特例。孔子在这里所谓己知知人,仍然重在宽以待人,厚以责己的意思,同时也在强调,重要是必须了解、理解他人。

  “或谓孔子曰:子奚不为政?子曰:书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是亦为政。奚其为政?”

  孔子引古文尚书(有人说是伪托之书)之言回答说:比如居家,孝敬父母就认真地孝顺,并友爱兄弟,使家庭和睦,各安其分,用这种方式影响社会,也就参予施政了。意思是说,我现在认真地作学问,教人育材,为国家提升文化品位,输送人材,这就是施政,还要怎样施政?

  “子路曰:愿闻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

  就当时的社会整体而言,重家庭、重氏族。因此老者安则天下安,朋友信则天下和,少者怀则天下有望。正是儒家“天下为公”的一贯思想。

  “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唯。子出,门人问曰:何谓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曾参可谓了解自己的老师,忠恕二字,不离于“仁”,孔子一以贯之的思想,仁而已矣。

  “子曰:莫我知也夫!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

  “尤人”:怪罪他人。“下学上达”:集注程颐曰:“下学人事,上达天理。”

  夫子遇到烦心事了吗?这么多门徒、追随者,日夕相处于身边,誉满天下,为什么说只有天才了觧他呢?

  “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

  “老彭”:商大夫,贤者,好述古。

  孔子自称“述而不作”,然删定诗书礼乐,春秋,注疏周易,厥功至伟,作在其中矣,商彭不及。

  “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

  这回圣人“恭而安”不起来了。古者,男女人伦之大防,何况所见者是名声不佳的女人。被史称“好勇力,性亢直”,经常直言不讳面对老师的仲由逮着了,急得指天发誓:我如果有什么不好,老天会厌弃,老天会厌弃!惇惇长者,被晚辈迫成此样,真可怜见。我绝对相信夫子的纯净,仲由又“陵暴”老师了。

  “子曰:苟其身正矣,于从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于正人何?”

  此言固浅近,然不啻药石,自身不正之人,何以能正他人?然于当世,自身不正之人,而敢于要求他人端正,一身邪佞而满口仁义之人常有。

  “三军可以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夫子自道。平生已见了。

  “二三子以我为隐乎?吾无隐乎尔。吾无行而不与二三子者,是丘也。”

  学生们对老师有所疑惑?夫子不得不稍予提示:我没有什么事瞒过你们,没有哪次行动不是和你们同在。

作者:邹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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