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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阔的幅员和悠久的历史,使得中国文化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逐渐呈现出极为明显的地域之分,南北之别。早在六朝时代,即有“北人学问,渊综广博;南人学问,清通简要”之论。这种南北之别,在佛学上则表现为南顿北渐。在文学上,则表现为北重气质,南贵清绮;北昌豪迈,南言清空;在书法上,则表现为“北书以骨胜,南书以韵胜”。正如梁启超先生所指出的:“大而经济、心性、伦理之精,小而金石、刻画、游戏之末,几无一不与地理有密切之关系。”绘画亦复如是,五代山水画刚刚进入其成熟期,即出现了以董、巨为代表的南方山水与荆、关、李、范为代表的北方山水。随着时代的变迁,这种南北的分野不仅没有逐渐消融,反而愈来愈得到加强,进入二十世纪后半时。以巍巍太行为主要表现题材的北派山水以其及具地域性的笔墨风貌与精神气质,给当代中国画坛以强烈冲击。在众多以太行山为主题的山水画家中,柴宗洁先生是较为突出的一位。
与柴宗洁先生相识缘于其两年前的一次投稿,平心而论,由于长期的编辑工作,面对众多来稿,感觉已变得有些麻木,但他的作品初见之下不禁为之一振,《生息》一图印象尤深,画面铁壁森严,铺天盖地,扑面而来,强烈的视觉张力与厚重的沧桑感竟令人久久不能忘怀。
柴宗洁的画是典型的北派山水风貌,笔墨浓重豪放,气息苍浑,展现着一种俊鹘盘云,横绝打野的阳刚之气。与鸢飞草长、月明画舫的江南山水形成了显著对比,他一直致力于表现太行山水的博大厚重与质朴野趣。与时下流行的制作之风迥然有别,他的笔墨仍来自传统,包含着较多的传统笔法,较多的笔意和墨趣的独立性,但其可贵之处在于对传统笔墨进行了大胆的改造,而没有囿于既定的程式,同时,必须指出的是,欲表现太行山所特有的山体和漫漫山坡,事实上在传统绘画中也并没有相对固定的笔墨程式可循。他有意识减弱线的成分,侧峰积墨,反复叠加,必至苍茫深郁而后止,运笔则轻松自在,随即生发,灵活多变。他的皴法与传统皴法有巨大距离,但其笔墨性是确定无疑的,尽管笔墨具有较强的肌理性。但本质上依然是传统笔墨,与借助于物理化学方法制作出来的肌理有本质上的不同。它源于对象的具体形态和画家的心灵感悟,显现出较为强烈的个性化色彩,它既是对传统的疏离,也是对传统的进一步发展。
清人顾亭林论南北之别尝云:“南方之士,束书不观,游谈无根,有轻浮之弊;北方之士,群居终日,无所事事,有迟钝之弊。”此论未免失之过苛,但并非完全无据,反映在绘画上,北派山水往往失之板滞,而南派山水往往又流于浅薄,也许是因为由花鸟转而为山水,柴宗洁的用笔灵动而洒脱,轻松而率意,在他的画中山石的组合,树木的穿插,村落的安排,云雾的涌动。皆看似随意而颇具匠心。初观其画。笔墨劲健,奇峰磊落,惊心动魄;然细而察之,则飘逸空灵,不事雕琢,刚柔相济,各得其所,并不流于一味的板滞霸悍,此乃柴宗洁绘画的另一可贵之处。
柴宗洁先生从事中国画研究已有多年,最初从事花鸟画的传作,其写意花鸟灵动飘逸而不失儒雅之貌,或许是花鸟画的题材还不足以抒发他的理想与追求,后又改画山水,师从画家白云乡,在学习山水画的同时,他努力寻找着属于自己的艺术道路。其作品没有雕琢,透晰着自然与真气,每每观其画作,一景一幕,致其高崇,成其广大,山居木栖,巢枝穴藏,各得其所。呈现一派天地合气,万物自生的自然天道之观。只要在此基础上潜心钻研,认准自己的道路走下去,期之以年,必得其雍容博大,水到渠成。
作者:杨惠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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