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的激情——马之意象
袁 辉
在古老洞窟的原始壁画上，蛮荒中的人类祖先虔诚地记录了
他们的岁月与梦想，而伴随着人类寻索足迹的却是那“跃清溪而
徜徉，迎秋风以奋进”的马蹄声声。
每每看壁画上人类与马相依相伴的图景，我心常生慰藉，总
觉得马这个大自然孕育的精灵，就是从原野上奔来，与人类共踏
长路、共赴悲苦、共同驰骋的。
在我眼中，马是动物界最漂亮的。无论飞奔腾跃、无论信
步静默，或回首、或俯身，你看它剽悍而毫无霸气、俊逸却不染
骄态。疆场厮杀、原野纵横、田间耕作、山林漫步，马不离人左
右，以至人们取了龙媒、腾骧以及骥、骏、驹、驷等作为它的名
字，以慕效它的忠勇、奋发和斗志。
自古以来，历代文人画家更是在笔墨间倾注着对马的感情，
并使马成为造型艺术中的永恒主题、以及绘画艺术中的独特门
类。溯本求源，作为独立的人马画科至今应有1500年的历史。唐
代的曹霸、韩幹，宋代的李公麟、陈居中，元代的刘贯道、赵孟
頫，明代的刘俊、仇英，清代的郎士宁、任伯年，现代的徐悲
鸿、刘奎龄、刘伯舒、尹瘦石、黄胄等，都是画马大家（特别是
黄胄，人们常以为他擅画驴而忽略了他画马的成就）。无知者无
畏，所谓中华第一马等等就不提了。
我亦爱马，也许因我属马。度过了四个本命年，笔下的马无
数，以至在有意无意间，马成为心象流泻在画纸上的一种符号。
老子云“美不是尊奉与模仿”，我深信。一个有责任的艺术家当
产注时代脉搏与社会进程，更当以开拓的心志树立新风。我画少
数民族题材、画历史人物、画仕女小品，而马这一语言元素的加
入确如水流花开般自然融通。在线、面结合、笔墨变化中打造
我视野与意念中的马之形魂，无论身处寂寞与繁华，它是一种语
言、一分倾诉。神游旷古、大漠、高原，笔下物象变幻，是我对
人与马的感悟，是繁杂的现实生活中，心底积蕴着的那分远古的
激情。

作者：随风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