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侨文化名人杨希雪谈环境保护与空气质量

杨希雪，英籍华侨文化名人，著名艺术家、艺术理论家、诗人、世界＂全方观景＂绘画艺术与理论创建人，世界最长卷吉尼斯记录保持者，定居英国45多年, 祖籍广东肇庆（详见谷歌或百度＂杨希雪＂辞目）。

现年84岁的杨希雪先生每年回祖国参加文化艺术活动几个月，如参加北京国际书法双年展和其它国内外艺术展览、大学讲学、文艺创作等交流活动。他对中国经济腾飞深感欣喜，对华人在全球地位的提升倍感自豪。同时，也对祖国快速发展中的环境问题、食品安全问题感到焦虑。在他去年2013年10月份杨希雪先生回北京、广东时的交谈中多次表达了他对环境保护的关切。现将其相关对话给关心这一问题的同仁们分享交流。

王晓波：杨老师您好！您刚从北京参加艺术邀请活动回到广东，从您前两次谈到对北京天气和环境关注看，您能从您的丰富人生经历里能再谈谈这方面的看法吗？

杨希雪：关于北京和国內空气污染，貍雾处处的问题，長期以来，各路专家学者都积极去尋找原因和解决办法。但进来我在中新网上读到了“雾霾污染物来源成谜“的文章之后，我也想谈点看法或可以补充到未被专家们提及的多个侧面：

首先，我得从自身的经历说起： 1954年我在广州市西华路尾的广雅中学读书，晚饭后有空出去散步，一路沿着粤汉铁路向北走，也一路看見远远的西村水泥厂，它一直在滚滾喷出浓烟和雾，灰朦朦的遮了半边天。由于好奇心驱使，一直向北行，直到双眼都不能挣开，鼻孔又在感到异味，于是第一次切身体验到环境受到污染的情况!

1958至1969年的十年间，在香港生活。1959年起曾在毛布制衣厂工作了两年，因严重咳嗽而离开。后转到一个运输公司做会计及营运管理，公司里每天都有两三台麻雀，大部份人又不停吸烟，以致室內烟氣污濁,咳嗽沒有好转，还发展成為哮喘病。及后自己经营一座九人小巴，每天四至五轮，来回于上水和左顿道小轮码头之间，由一早到深夜，春夏秋冬，天冷天热，如常驾驶，环境虽有改变，可以吸收到外面新鲜空气，但整天在马路上转，所感染到的是大量车尾废气，对哮喘祇有加劇，病倒不能再工作了。于是想转转环境而去了英国。 1969年，英国仍是国际闻名的雾霾国，伦敦乃国际闻名的雾霾都。其时英国的环境正像现在的北京，经常霾雾覆盖，交通事故濒发，连环撞车之事，层出不断，令人震驚。实际上英国自从工业革命开始，不断增设工厂，所需的动力大都离不开燃煤，使环境和大气严重污染，一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未,大量工厂转移海外或关闭。

   王晓波：您长期定居英国，能谈谈国外这方面的感受吗？ 比如伦敦以＂雾都＂大都市＂闻名＂世界，他们能给我们哪些启示？
 
    杨希雪：我从香港到英国是1969年，在这里定居已经45多年了。我来到英国中部东海岸的一座小城Grimsby，一半边靠海，另一半靠着不高的山脉斜坡，与英国中部内陸连接，城中都是平地，横街直街基本都可双向行车，郊区到处都是录悠悠的，夏天不热，最高气温约摄氏28度，有时晚上睡觉还要盖上绵被，十分舒服，这里算是霾雾最少的城市啊。 冬天聖诞节开始下雪，一直延续两个多月，夜長日短,家家户户都得燒煤炭取暖，故当时英国的建筑物包括住房,都有燒煤取暖设备，烟凸家家有。冷天时候，每早晨即有送媒车到各家送煤,屋外则烟雾弥漫，灰朦朦的难见青天和阳光。更糟糕的是灰塵炭粒满天都是，到屋外或街上去有时更挣不开眼晴,空气有硫黄气味，回来洗面又发现面上有塵粒炭碎，鼻孔很髒，衣领发黑。不远的Sconthorpe市的钢铁厂还是浓煙滾滚，不见天日，1982年我还用油彩写生记下来,给它起个名”Sconthorpe at work”这些都是英国当年的空气污染实况。可谓十分严重！后来改善了，自1970年中开始，政府资助全面整治。家家户户改用海底石油汽热水炉，中央管道供暖供水系统和煮食的汽炉，加上政府对工厂排污的有效整治，从此雾国雾都的污名現在很少人提及了。三十多年来，英国的居住环境确实改进了很多，虽然现在也时有照雾,那是因為英国四周环海，雨水多，湿度很大，农耕也无需人工水利灌溉，空气少了髒物微粒，空气清新，这是真的，成为最宜居住的好地方。

还有值得借鑑的英国扫街方法是用吸塵机車，大小城市及街道都普遍使用，吸塵机车所到之处，垃圾及大小塵土棵粒一次性被吸走了，揚塵的机会都沒有了，再多车輛经过也不易揚起塵粒了！反观中国，侭管大小都市都现代化，农村城市化,高楼大厦处处，马路比外国的宽阔，但用人手扫把去扫街的现象到处可見。去年十一月在北京都能見到，当时还跟朋友们一齐议论，目睹扫把揚塵的即景。大伙都无限唏嘘而恍然大悟，掀起的大量塵土隨风飄浮，肯定又落到别的地方去了，它仍有重新被扬起的机会。试想：北京市这庞大，每天同时在街上扫街揚塵的环卫工人，估计不会少于五万人吧! 扫把能扫走的仅是一些纸屑木屑（英国人不用扫而用長柄的鉄夾子），塵土揚走了一部份，但大部份仍留在街上，每一辆车经过都有机会再将塵土揚起,飘散空中，落下来又再被捲起，永无了结! 为什么不用吸塵机车?  每周吸它一兩次，还有在行人道上也塵土处处，风一卷就滿天塵土，这些地方都可用象鼻式吸塵机清洁，杜绝后患!  我看这个北京空气灰麈雾霾的元兇被人忽略了，大家不妨详细覌察，甚至全国都如是吧!

王晓波：对比中囯的大城市，我们还应注意的方面呢？

杨希雪： 城市建筑地盘也是值得留意的地方，例如新建大厦30层计，以每层面积8000平方米计算，总的施工面积就是23万平方米。100座新建大厦合共是2300万平方米。而北京的在建地盆肯定多过这一数目。各个施工环节的揚塵，如打磨，鋸木，锯砖，锯石，打扫，走动都能製造大量塵粒。如果都是按装好门窗之后，并关上门窗进行封闭式施工的话，塵土则不会吹散到街外去。否则窗户大开，空气对流的结果将把大量塵土源源吹到外面去，后果是严重的。尤其楼房完工之后的清洁工作，应该广泛应用吸塵器，用手去扫一定出问题。大城市到处都是无遮拦的开放式的开工地盆,其所制造的大量塵土,专家学者们都少人提及，在文章中衹提及钢铁厂，水泥厂，砖瓦厂，陶瓷厂，化工厂等看得见的污染排放，那是不全面的。究竟中国各地的土木工程施工情况如何?  不妨详加调查观察和思考，从而以政策条例监管好建筑工程的施工程序，減少塵土扩散。还有在高楼大厦之间的空地挖坭工程,堆放大量泥土，无遮无盖，当风吹袭的时候，不仅风速加大了，还往往形成旋渦，或因多路风速和风向不同出现力偶作用而形成小形龙卷风，把泥塵卷起,正是“夾小河滩流水急，迴旋风雨落花飞”，这也是时常能见到的现象，但被人們忽视了。

杨希雪：城市大了，楼也高了，人口密度也隨之大了，人的生活垃圾也会相应多了。煮食油烟排放，都要有油烟过濾设备，但在每家都有干衣机的情况下，它所排放的细纤维微粒也应是空气污濁的原因之一吧。 在北京市同时运作的干衣机不下几十万部吧，其排放总量是巨大的，绝対不能忽視。改善的方法是在干衣的排气管口加套一个过滤袋，问题将会大大改善，不妨来一个测试。此外，很多大洗衣店,製衣厂，纺织厂，面粉厂都会排放大量塵粉纤维，也应要加强防范。大城市都用管道煤气,不用燒煤，但也还有為数以万计的酒楼食肆燒腊场所，燃燒媒炭，也应加注意。北京市2000万顿庞大的媒炭销售数额,足以证明燃媒污染的严重性! 是否可以用汽代煤？ 香港，新加坡，伦敦和很多欧美的中餐燒味炉,用的都是燃汽炉，不再用煤炭炉的，这是事实。

大气环境是一个流动整体，任何污染物混杂其中，都有可能犮生各种化学反应而释放出有害物质，北京以外的地方，也包括广大农村，燃煤的情况也许跟英国四十年前一样。,英国人口大部份住在城市，农村人口很少，住得很疏，但燃煤的结果，都可使全英国成為雾霾国，何况中国农村人口密度绝对不会比英国少,故此改善农村燃煤状况，代之以水媒汽,或对改进中国空气质素有好处。

大量机动车辆在排放废气,这是造成雾霾的重要源因之一，大家都不否认的現在我们要考慮的是怎么可以減少机动车輛在道路上的流动量，从而減少废气排放量？ 有人提出減少犮牌数目此其一，双单尾号车牌限行时间，此其二; 但两者都是临时治标不長远治本的方法，在此我有必要提出我的看法:

    我要提的是北京的马路比世界任何城市的都宽阔，三线四线的很多，立交桥多，行人天桥也多，路面又平又直，还有二环三环四环五环六环，地下铁路也很先进快捷。红绿灯的数量比世界上任何大城市都少。按照这么多优越的交通设施，理应让交通顺暢快捷才是的。但现实是行车缓慢而且经常堵塞，使车辆在马路停留时间大大延長了,也使废气排放得更多，对于解决堵车问题，官方的行政措施，体现在上述其一其二两办法.但住宅区的合理配套设施远远跟不上实用需求。超市，便利店，幼儿园，小学，医生疹所和药店，综合市場的供求，各行各业的工具与材料的供求，如果都能做到合情合理的佈局，让所有需求的生活必需品，能就近解决，尽量在最短的半径范围内解決，像香港粉嶺火车站附近的大型屋村內，所有大厦的底部三层空间,都开设各种商場，还以有上盖的天桥将各大厦连结起来，人们購物，几乎不用上街就能解決绝大部份需求，更无需駕车到处跑,这就是減少机动车流量的好方法。屋村本身有幼儿园，小学中学齐，在英国以政策規定，所有学童都不能自选学校，一定要在指定的最近公立学校就读。唯独自付学费的私立学校才可以跨区入学，但要有校巴接送，或寄宿设备。以減少家長駕车接送所帶来的麻烦，旣安全又能节省家長接送时间，既減轻马路负荷又能解决堵车问题，也減少了废气排放。
反观北京，很多大厦的楼下都无商場，很多屋村小区过份封闭，只考虑睡觉安宁而忽视了数以十万计的所有居民的生活所需，全无商場设施，如莲花桥大型屋村為例，人们不駕车外出購物，一天也难生活也，这是政府和犮展商都应该充份考虑相关配套设施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并以政策形式規划下来.以后的农村城市化进程中,决策当局该充分考虑周全,以免后患。更重要的还要政府相关政策与措施!在各个大屋村一定要有各项配套设施，如超市，幼儿园，小学中学，各行业的工具与材料，各种服务性行业，以最短的服务半径和以最大限度满足住民的各項生活所需，行路都可解决需求问题，何必驾车？车不堵了排放废气自然就少了。

我居英45年了，香港八年的哮喘病于70年代初就没有了。现在83岁，身体很好，除了我努力健身外，与所处的少污染的生活环境不无关系，但愿作為生活体验以供探讨，交流，切磋。

王晓波：谢谢杨希雪老师接受我的采访！祝愿马年新年杨老师身体健康！吉祥如意！

( 文/王晓波 　http://city.shenchuang.com/city/20140217/29832.shtml )

注：本文为深圳之窗特邀拟稿人王晓波先生拟写，转载请注明出处，违者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