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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的对话---“三种目光”之李士进

作者:冀少峰   “三种目光”是三位出生于上世纪50年代的艺术家李士进、孙纲、王焕青三人联展的题目,为什么是“三种目光”呢?隐藏在“三种目光”背后又有什么样的文化语意呢?“三种目光”究竞还给我们带来哪些启迪呢?带着这些疑问,我走进了“三种目光”中的三位艺术家。   “三种目光”呈现的是:李士进以他精擅的油画静物,以一种“无言的对话”方式讲述着他的心理诉求和艺术追求;孙纲则以一种“优雅的叙事”描述了都市化一种“生存的风景”;而王焕青更像一个“梦幻般的精灵”彰显着都市异化后的表情,静物、风景、人物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不仅建构起了一种和谐的旋律和叙事空间,也为他们向文化的纵身之处挺进提供了无限的可能,更成为他们作为一个视觉知识分子继续探索和相伴一生的理由。三种目光,三种视线,三种见识,三种表达,终能“三位一体”,难怪有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咳!“三种目光”实乃绝配,说不尽的一个字,就是“炫”。   李士进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那种始终保持着一种平静的心态,和沉稳内敛,远虑多思,对待周围的朋友永远有着一种难以抑制的长者之风。早在和李士进谋面之前就已听到了他的诸多传言,只要是邯郸那个地界出来的至今在从事艺术这行当的人,少有不谈起李士进的,也没有不称赞李士进的,有说他的画好的,也有说他人好的,说他人好画好的也大有人在,要么就是炫耀和他曾经为伍的经历,毕竞李士进在邯郸影响了大批美术爱好者,正是由于他的引导,邯郸人学习绘画的才形成一种风涌的态势,颇有一种领风气之先的作用。每到这时我总是心生几分抱怨,是什么阻碍了我们的相识呢?要么我也是个油画家了。李士进究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这么多人对他如此推崇和赞赏有加呢?嶂石岩一次偶然的相遇,却让我和那个有着说不尽的“传言”的李士进走到了一起,由此,我也渐渐熟识了李士进这个人,当然对他的油画艺术也就有了我的认识。   一、逝去的岁月   “逝去的岁月”是李士进一幅作品题目,它给李士进带来了一种说不尽的荣耀和意外的惊喜。“这对我不仅是一次极大的鼓励,更坚定了我循着超写实的绘画轨迹走下去的信心。”(李士进口述)   时光回溯到上个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对于李士进而言,他就像这代大多数艺术家一样,怀揣着自己伟大的艺术梦想,来到了中央美院当时这个令无数艺术青年心弛神往的艺术殿堂,开始了自己一生的寻找。至今谈起来那段经历,都带有一种戏剧性的色彩。那个年代能到中央美院寻梦,应该说是一件极为荣耀的事情,尽管学习的艰辛,家庭的付出,生活的压力都很大,但当时美院的那种学术氛围却时时能给李士进带来一种学习的满足与愉悦。入学考试竞争得异常残酷,但李士进的几幅“邯郸风景”却深深地打动了主考官钟涵先生:郁郁葱葱的树林中,时隐时现着几个小村庄,小村的路,坑中的水,远远望去,恬淡、清静、悠远,颇有英国风景大家康斯泰勃尔的风范,李士进今天能在油画静物领域钻研得这么深,却得益于当时那几幅油画风景似乎并不奇怪,正是这几幅油画风景改变了李士进一生的艺术轨迹和人生方向。通过入学考试这件事和这几幅风景使李士进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也使李士进的思想日渐走向了成熟:即无论从事什么职业或者画什么,技术技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你面对自然或者自然中的人或物时,不仅要面对面进行直接交流,更要有热情,要舍得投入,要专心致志,只有当你对外界抱有一种热情的心态时,别人才会得到感染。这一顿悟,使李士进找寻到了一种为人处事乃至治艺的方法,而且更加清醒地认识了自我,明确了一生的追求和方向。虽说对自我的认识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情,但这就是李士进的过人之处。   二、“意外”收获   从李士进的生活艺术发展脉胳中,让我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那就是在他人生的几个重要关口似乎都有一种“意外”的转机,总能有一种“意外的收获,其实在“意外”的收获的背后,倾注的是李士进对艺术对人生的体察与迷恋,倾注的是李士进对自然的一种感怀与尊重,还有他辛勤的努力和洞察事物的能力。每一次“意外”的背后其实都蕴含着一种精心的准备和预见的敏锐。每一次“意外”的惊喜,其实是一种必然的所得。(一)“意外”地走上学习美术的道路,(二)“意外”地收到高考入取通知书。(三)“意外”凭借几幅油画风景突出重围,闯入艺术的殿堂。(四)“意外”的一幅油画静物使他自信满怀个性张扬,坚定地并且成功地在中国当代艺术的沃土中,猎取了属于自己的那片领地……每一次伴随着“意外”发现的,总是那样一个“意外”的惊喜的结局。试想,如果没有父亲早年的谆谆教诲和对李士进的艺术启蒙,如果邮差没有及时把高考入取通知书送到李士进手上,如果在美院考试过程中没有那融进了自己对故乡无限眷恋真情的几幅油画风景,如果没有那幅《旧相机》油画的诞生,如果这幅《旧相机》如石沉大海或无人问津,那么今天的李士进又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艺术状态呢?我想李士进仍然会像今天的他那样辛勤实践与探索,声誉与日俱增。   三、精心“预谋”   生活中的李士进不仅有着一颗敏感细腻的心灵,更有着一个在为人治艺方面严谨认真极端负责任的态度,这从他给观者展示的那迷人般的静谧的图像世界中,即可窥见其堂奥。   这也许和他早期喜爱摆弄钟表的经历有关,而早期的经历,丰富的生活阅力无疑为李士进今天的艺术注入了一股活力。在钟表、手表被尊崇为“三大件”的年代,李士进的父亲就曾以义务为周围的邻居修表为乐趣和满足,这几乎构成了他那个年代的精神寄托的一部分。父亲的行为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李士进,使他从年少时就对钟表、相机等精密仪器兴趣甚浓,手表相机的精微、精细与精妙,赋予了李士进一种精益求精的品性和精致精当的品格,这也是为什么那些老相机、乐器、行军床、瓶瓶罐罐、望远镜、古旧书籍、各色瓜果能自由出入他的视觉图像世界也就不足为奇了,这些日常生活经验中极为寻常的物体,经李士进精心编码获得了一种临时性的组合,并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将这些司空见惯的物体搬离了通常它们所闲置的场所,再配以精致的光线调度和无懈可击的构图及迷人般的色调,顿时,一幅幅散发着恒久魅力的图像呈现在了观者面前,初品它即令人惊叹,细品他俞发让你惊叹,平凡的静物缘何给人以如此不平凡的印象呢?这还得从静物的“原意”说起,英文中“静物”的原意是“死去的生命”,在法文中则是“死去的自然”。西方传统绘画中,静物画通常描绘的是采摘后的疏果和被宰杀过的小动物如鱼鸡等形象。描绘“死物”是静物画的本质特征。采取的手法一般是一丝不苟的精细的写实手法。但在16世纪的意大利,卡拉瓦桥借《一蓝水果》这幅作品,却永远改变了人们久已习惯的对静物画的认知模式,“它避开了那种令人费解的题材,从一蓝简单的水果上表现出一种不带矫饰的深思,显示了一片叶瓣的各种状貌,一个苹果的浑园,葡萄上的高光,这一切都衬托在明亮背景前的和谐色调之中,它证实了,类似这样一个简单的画题(motif)可以成为一种绘画的题材——这一切都要求我们对大自然表示出一种超人的谦逊态度。”[文杜里著,徐书城译:《走向现代艺术的四步》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7年6月第1版P22]。接着卡拉瓦桥即公然宣称“绘画中画一个苹果,和画一个圣母具有相同的价值”[文杜里著,徐书城译:《走向现代艺术的四步》,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7年6月第1版P18]。显然,李士进深谙此理,并精通此道。他还是一个操控周围环境的高手,他把自己对周围环境的独特感受和细致判断与分析恰如其分地和自己的语境融合在一起,当这一切准备就序后,凝视着这些静物,一场旷日持久的观念性对话随即开始,只不过这种对话是一场心理的无言的对话,李士进驾驭着他热衷的语言,热衷的媒材,不厌其烦地进行着他的艺术实验,他一如既往地运用他所精擅的超写实手法,以近乎科学调查报告的精细与精密,在那敏锐的目光捕捉下,毫不吝啬地把静物的每一个细节呈现出来,从而传递出一种脱俗超凡般的非比寻常的宁静,传递出一种与自然的息息相通,及热爱、欣赏、品味一切细腻微妙之处的意境,传递出的是他的一种个人的人生经验的表述,是他自己的人生经历和精神体验,它让人陶醉,使人神往,令人心生艳羡。精心的“预谋” 预示着一场激动人心“复活”的开始。   四、画布背后   在李士进精心编码的过程中,也渐渐形成了自己的艺术逻辑和叙述体系——对那种哪怕是微小的细节都能做出极为灵敏的反映,并使自己的艺术能够与时间进程同在,在时光渐渐的流逝中,又展示出他那对事物的敏感的预见和深刻的发现,那些不靠谱的组合,无来由的元素,透露出李士进在描述静物时的一种心理奥秘:他是通过讲述这些静物中的“物性”,无时无刻不在提示隐含在“物性”背后的“人性”,那些汉罐、老相机、乐器乐谱、古书籍、望远镜、牛仔服、旧报纸……李士进精心营构的场景仿佛依然在散发着一种生命的律动和对往昔岁月的回忆,实际上李士进把那些旧物品作为人的化身和替代者出现了,他提示给我们的正是隐藏在这些物品后面的“人”才是作品讲述的真正对象,它强迫观者不得不面对这些物体,并重新回到这些物体所曾经历的辉煌,它的归属,它的年代,国籍,身份地位……也让你感受到创作者在与这些留下的时间痕迹的记忆之间的一种无言的对话。这种对话,既是一种生者与已逝人的一种对话,也是现代与过去的一种对话,还有生命对未来的期盼与承诺,因而——这既是一段历史,一段经历,还是一种境界,一种思想,更是一种令人激动的怀想,它寄寓着一种溢于难表的乡愁之情和对已逝父亲的无限追忆与思念,只不过这种追忆与思念是深深埋藏的,常人是难以洞察李士进的这种激情想像的,更让人们强烈地感到生命在时间中的消逝和一种“逝者如斯”的对生命的感怀。显然这种对静物的人格化讲述,从另一方面抒发了李士进对自然与生命的无限眷恋之情。在此,李士进已把绘画的属性几乎发挥到了极限,在观者获得一种视觉上的满足和精神上的愉悦的同时,那个显然属于李士进的异化的非现实空间,无疑又为李士进赢得了一种当代艺术的属性。   李士进将自己对艺术,对观实,对社会的深刻思考与意象,深埋在画面的结构里,埋在静物组合的空间中,他通过把这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静物进行一种离奇的陌生化的组合,从而引导观者不得不随着李士进的叙述逻辑进入到另一种叙事当中,当你开始与无生命的物体开始对话时,你就会真切感觉到物体自身比我们更有话力;画面中物的平静和不带任何主观成见的情感和色彩的氛围,则掩盖了深藏其中的焦虑与不安,为自身寻找一个“逃避”借口,而弥漫其间的古代与现代,历史与未来,现实与非现实,此在与彼在,逻辑与非逻辑,理性与非理性,偶然性随意性与必然性间的矛盾困惑又迫使一个视觉知识分子对当代艺术与社会的变革必须做出的一种回应,一种心声。值得注意的是在李士进所营构的这个空间和他的表达方式中,自我在图像中始终处于一种“不在场”的“缺席”状态,它迫使观者不能不提出这样的疑问:谁是创作者,创作者又是谁这样一个问题。一幅空白的画布,一组和谐而有着雅致格调和迷人般情调的静物,经李士进一次次填充,融进了他无尽的思绪和浪漫的想像,也为观者提供了新的阐释空间。每位观者都被充分地调动起来,去想像,去解读,去填充,去改写,亦或是去续写发生在那画布之外的叙事,这就像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那样,为画布以外的叙事赢得了一个无限发展的可能性,不仅给观者提供了阅读与叙事的想像与自由,也为自我的深度拓展提供了继续探索的理由。 李士进近期作品调子越来越亮,光感也越来越动人心弦,似乎又预示着他早已摆脱了以往的失望和忧虑,蹉跎与彷徨,困惑与迷茫,而进入一种对未来精神的渴望和无限美好的想像中。这正如李士进所言:“绘画不但是我谋生的手段,更是我要用一生来追求的事业,它令我生活幸福,身心愉快。”(李士进自述)   历经30余年的勤奋实践,李士进始终以一种对养育我们的大自然抱有一种极为尊重的态度,和对自然感恩的心态,并能够准确抓住物态间的随机性与偶然性的组合在瞬间所闪耀出的灵感火花,这是否又是李士进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的理由呢?他时时在与摆弄着的静物画布进行着非常精彩与出色的对话。   如今的李士进虽可说已功成名就桃李遍天下,但他依然保持着自己在艺术上的独立性,任何思潮都未能撼动或者扭转他对真理的渴求,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是在“平心静气的做人,踏踏实实的画画”。(李士进口述)还是他的好友王焕青对他的评价到位“在静物油画领域,士进身边已渐渐无出其右了。他让自己的画褪掉了炫目的技巧,这是油画技术里最不易的工夫,甚至是一种境界。他又从意识形态撤退,从表面的诗意与激情撤退,从斑斓的世俗撤退,从看来很有主义其实很没主意的艺术潮流里撤退,退回自己的内心,退到自己的立场,重新冷静观看这个世界。于是,具有洞察力的作品就从他那间画室里源源不断地创作出来”。[王焕青:《宁静深处》,《李士进油画静选》北京工艺美术出版社2004年1月第1版]。   《文章来源:艺术家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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