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仲敬干 　　中国的山水画，特别是南方的山水画多以亮丽、氤氲为主调；而长江以北的山水画多以苍茫、宏大的气概而著称。所以才有好事的董其昌先生，一分南北宗之说的。但是，董其昌先生好像是忘了一点，那就是，还有“大北方”的山水画题材，没有被说到。估计是他老人家没有想到，或者是说那种白山黑水的一副面目，入画也是不大美的吧。不过董其昌先生是想到也好，想不到也罢，都没关系，也说明不了什么，因为要来的或是说该发生的事情，都会如约而至的，凭谁都是阻挡不了的。总之是今天“大北方”的白山黑水，已成为艺术家们创作的一个重要题材了，同时也引起收藏家们的极火兴趣。　　 　　 　　“大北方”的山水画题材，细一点说，还可以分为“冰雪山水”和纯水墨的“白山黑水”，前者是以于志学先生为代表。于志雪先生是“冰雪”画派的鼻祖，开宗立派之人，这是毋须置疑的事实。“冰雪”一词，已成为于志雪先生重要的艺术符号了。但是作为后者的牟成先生，坚守自己纯水墨的“白山黑水”，也一样的出彩，一样的让你领略到，传统笔墨下的“白山黑水”，北国风光之万种风情。　　 　　牟成，1964年毕业于哈尔滨师范大学美术系，后一直从事美术组织、教育和创作工作。曾荣获过全国版画的最高奖“鲁迅奖”。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版画家协会理事，教授，一级美术师。　　 　　牟成先生的山水画，大部分是以中国“大北方”的风景为创作素材的。当然，假如要牟成先生去画江南题材，恐怕画出来的效果，其骨子里也许还是北方山水的架式吧，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是有道理的。我们知道，由于地理和气候的因素，大北方的四季，景色是非常鲜明的。用纯水墨表现出白山黑水和冰天雪地的景色是非常不容易的，所以才有于志学先生的创新。但是，牟成先生坚持走传统的中国水墨之路，在创作这条路上他单枪匹马，就用传统的“留白”和“焦墨”法，创作出一幅幅真正的“白山黑水”。牟成先生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艺术家，北方人的豪迈之气在他身上都有体现。他没架子、重情意、对人也是有求必应的。　　 　　所以，他的艺术也是非常平民。但是，唯有平民才见其伟大，这种伟大当然不是指治国安民的。我们从他创作的一些题材上就可看出牟成的用心了。在一幅叫《正月》的作品里，牟成先生着力在营造一种祥和的节曰氛围。画面上，远景是白雪皑皑无边无际的大雪山，中景是顶着厚厚积雪的村落小屋，错落有致的散落在山坳中；在小屋的中间，家家户户都竖立着一杆杆红红的灯笼，高高的挂在自家的门前；近景，却是孩子们歪歪扭扭的脚印，深深浅浅的印在雪地上。从这幅画中，至可以看出牟成先生的创作是非常严谨的，但是，他也十分注重生活情趣的远用。他说：灯笼是人北方年节的最真实的代表，有灯笼的映衬，整幅画就显得活了；孩子们的脚印则象征着欢快无忧的童年，大北方过年就是这个样子。从笔法上不说，整幅画就是用传统的留白、水墨和一点点朱砂来“点写”灯笼的，但是意境完全是不一样的。当然留白用“明矾”和“胶水”等材料也可做出来的，但是牟成不想这样干，中国画还是“水墨”一点好，他说。 　　 　　虽然牟成先生是版画家出身的，但是大学期间的笔墨锤炼以及多年的内在揣摩，在其作品中能看得出他对笔墨远用也是非常讲究的，他观察事物细致入微，尤其是对自然环境的刻“画”常有独到之处，决无一点牵强和不规则之处以及不和谐之笔。对于北方的雪山、北方的村落、北方的林海、北方的河川、北方的人家、北方的冰河、北方的飘雪以及雪原景色都能取舍自如，变无法为有法，以我手“画”我景，我手“画”写我情的创作姿态，把大北方的白山黑水、雪山飞鸟、雪地飞狐、雪人雪橇、雪花飞旋的场景渲染得尽善尽美，美不胜收。牟成先生用中国的传统水墨，将大北方的“白山黑水”纳入自己的创作计划，其“成活率”之高，怕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在北京的最近的展览中，好评如潮。我们等着牟成先生的再一次飞跃。　　 　　（文章来源：《中国书画收藏指导》　2005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