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眾多赫赫有名的藝術家，他們的最終願望，大概都是希望把他們未完成的作品銷毀。在詢問為什麼要把未完成的畫作銷毀前，或許，我們應該先問：為什麼這些偉大而重要的藝術家會創造出「未完成」的作品呢？在倫敦科陶德藝廊的一個展覽，可以告訴你：答案其實並不簡單。而這個展覽的策展人KarenSerres博士或許可以提供一些更深入的看法。

在中國書畫裡，留白是一種藝術，在西方藝術裡，留白就是一個想像空間 你能從中窺探一件重要作品的製作過程，甚至能從各種顏料的劃痕與改了又改的痕跡，看到藝術家在作畫期間腦海裡的天人交戰。

佩里諾德爾瓦加（1501-1547）

《神聖家族與聖施洗約翰》

有時候這些作品都出現一些很明顯的反差，例如是佩里諾德爾瓦加（1501至1547年）的神聖家族與聖施洗約翰，理應是同時完成填色的部份，卻沒有被完成，露出了大面積的圖紙清晰可見，留下了一個引人入勝的迷題。各位藏家，你又認為是什麼原因令他沒有把這畫作完成呢？

克勞德?莫內 (1840-1926)

《瓶中花》

但是，也不是每幅作品也會出現如此巨大的反差，就如上圖印象派大師 莫奈的瓶中花，驟眼看來已經是一幅臻至大乘的印象派作品，然而，這並不是一幅完成作品。不是順口雌黃，這是莫奈他本人自己說的──他在一些信件中自白，說在畫裡落在花朵和樹葉上的光都未能令他滿意，所以，你會看到他把畫上已經乾掉的油漆剷走的痕跡，而每隔一段時間，他又會再次回到這幅作品加添一些筆觸。

如果說王安石為了一句「春風又綠江南岸」推敲多次而為人津津樂道，那麼莫奈這位大師的毅力絕對令人拜服──這幅畫在他的工作室裡整整40年，直到上世紀20年代，他才為這幅畫作簽上大名。但是，他真的認為它是完成了嗎？他真的滿意了嗎？或許，若這位大師現在仍然在生，說不準他還是會忍不住跑到這幅畫上又多加兩筆。我們一直認為印象派聞名的流水行雲式筆觸，其實也是背後經過千錘百鍊的。

然而到了二十世紀，隨著風格的轉變，以往19世紀由評論家判定一幅畫作是否完成的情況，慢慢變成了由藝術家親自評定這藝術品是否已經完成，而到底一幅畫作是否已經完成，還是眾說紛紜。但是不爭的事實是：藝術家在最後總是會回到自己的作品並不停地改進它們。

畢加索曾說過：完成作品的方法就是把它毀滅。或許，對力求完美的畫家來說，世上根本沒有「完成」的作品，只要他們尚有一口氣在，「完美」的追求就永遠不會停止，藏家們，你說是嗎？

本文編譯自「佳士得專題」，歡迎點擊文章尾末的「閱讀原文」觀看英文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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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北京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