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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1-29 15:58
失真Anamorphic
展览时间:10月29日—11月28日
展览地点:With 空间
策展人: 高 云
主办方:With 空间
承办方:With 空间
Yorda·唯的集合作品《失真》,微微而持久散发出来的调性,让观者的体验进入了自行调频,随之校正彼此从陌生到似曾相识的熟悉。那是人类情绪的音符、心字、抽丝和纠缠,若隐若现的轻度混合释放,它隐含、无痕、游离、莫测……必须调动自我新知,才可以缓顿地触觉、嗅觉、心觉一个“局部”的yorda·唯。那“局部”一如香水只是作品的前味、中味,后味大概要留到以后去追嗅了。
《失真》在郑州With空间2016年10月29日首展,我在现场被三维物、影像、数码照片等作品不由自主地挟裹着,被陌生化的艺术手法隐含的主张谜语着,我的识别、判断必须修正、清醒或被刷新、拯救,我开始了独立的“感觉行为”。事后认定起初的感知模糊是被作品的调性“卡”住了,因为自有的敏锐频道或乐意接受的宽度,正是那种自以为是的淡缓式的抽刀断水水更流的“抽丝情绪”。yorda2013年的数码摄影《晦》,有这种不可抗拒的调性,至少10月29日的现场它给予我了。那个看似去模糊的女子局部肖像,正是被转印或交换过的yorda,眼神、秀发、嘴唇分别以凝视、秩序、诱惑同义词替换,逼促着观者放弃自我权利,去跟随它一道“闪回”彼此都想抵达的情绪空间里。
若将《失真》比作一瓶浓淡相宜的香水,其前味的清新迷离,无意间追加了观者的假设:味觉应该延长。
那天yorda一直怀拥着一束已经抑或正在绽放的鲜花,与前来搭讪的观者语调亲和地交流,回应着一个个需要感知作品释义的好奇。With空间被yorda重组了一个鲜活的人文景观,由树枝、绳线、床垫、塑料、照片、泥土、帽子、手套、棉花、浴缸构成属于各自独立的单元,每一个单元可以视同于一个分题。 《失真》的用意显然是以环境装置探索人与物、物与物之间的彼此关联。yorda的手法是诗意比拟的叙事,她不想直白告知,却以失真的实体绕身其后给你一个猜度,那样它或许可以诱发观者摒弃实体的直白和含糊的认知,直抵精神意象,分享艺术作品之外的哲学命题。
《失真》为期一个月展期的首日,我在一知半解的“感觉行为”中游荡,然后拖着一条由无数线梳理、合股、紧缩的“绳龙”,走出《失真》给予我的四面围合,那内心的“场记”却悄悄地习惯性地贮存在自我U盘里,还有那味觉清爽的“前味”。
《失真》像一个女生的体香,从你身边沁入倏地如风散去,难以锁定的香型。倘若不是《失真》策展人高云的再度约见yorda,《失真》以及其主导者yorda的“中味”,我再无时间调动味觉二度沁入的可能。那“中味”可以理解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作品背后故事的知情,我至少知道了那些廉价物、那些街道拣拾、收拢起来的物品、弃物、树枝、泥土等等重获价值的机缘,它们是如何在展前被灵机与闪念的智慧设定的。yorda的作品不是时间的预谋和深算,而是随性临时的依据现场空间的“累叠和架构”。yorda在英国攻读的正是综合材料装置和空间叙事环境专业,她灵便地应用了所猎所学所修,而手法的辅助备书是文学、音乐抟合起来的诗性。yorda作品让人着迷的调性,其实正是诗性的气韵,直到与其再度交流之后,始才自行解锁谜团。
由此当设定作为一个观者,再度回到《失真》现场,回放视觉的记忆。《狱》由廉价的手套、棉花合一,尺度、状貌可变地在展览空间,像一群蠕动的异类集合生命体。它在现场所呈现的状貌酷似集体主义的索求呐喊、挣脱困顿、寻求救赎式的集体意识表达,或许这种猜度全然偏离了yorda的初心,不过我也曾经将这些集合体视作或拟化为花朵、蚂蚁、红细胞等,甚至联想到它们是会伪装、懂智慧、会潜伏的癌细胞。《狱》让人遐思飞翔;《船》由浴缸、黄土、绳子、桌子构成临时的装置,它是《失真》展品中的体量尊者,位居中央者,初次目击它,随即忽视了。《船》或许和今年7月8日yorda在景德镇个展作品之一的《河流之隐秘立场》有着同样的思维逻辑,不是简单的搁浅、干涸和绝望的无力,而是苦涩、秩序、弥合、撕裂、破碎的记忆起伏、振动,浴缸是船的代指,船则又是鱼的隐喻,yorda试图一直延伸它的深意,至少不至于肤浅直白地看浴缸是浴缸。作品构成中的那些横贯浴缸的绳线,因视觉释放的尺度受限,介于无力或余力不足的状态,而yorda则将其视作“秩序和混沦”。在《凭空的欢愉》个展中yorda借助了多材质的线,应用在她的装置上,她喜欢树枝、喜欢线给予自我情绪波段的对接,偶尔顺延地想想人类共同的自我以及竭力构筑的国家、社会意识形态以及相对应的经济形态规律,何尝不是在“秩序和混乱”中不断地梳理之中呢?所谓以艺术名义制作的力量,正在于多义、多解、多元的诠释可能。
题名《余地》的装置,其诠释意义对于Yorda是明晰的,她借用了奥利佛·萨克斯神经医学文学专著《错把妻子当帽子》,将郑州经五路一个被遗弃的红色床垫搬到了With空间,然后放置一顶黑色的高顶帽子。我最初见到它时想到是性,那床垫的红色,俗艳得惊人!甚至太过刺眼,还有那顶暧昧的帽子,于是大脑里涌现了“性觉”,后来yorda说床垫代指女人,帽子代指男人,现场我颠倒了二者的位次,至于何以点题《余地》,我想yorda在作品旁手写的诗句,可以补充观看者的空白:
我从来不知道一件事会错得如此离奇,
大家都觉得我眼睛有问题。
听过奥涅格得交响乐《太平洋234》吗?
川流不息,
他的右脚是只鞋吗?
那些清晰得细枝末节,如地上的大头针。
但他不认得她得样子,
不认得玫瑰,
不认得手套,
只认得帽子,
深沉又骇人听闻,不是吗?
我只能无力地等待,看着它把一辈子的生活,
化为乌有。
墓地都挖开了,
冬天的月光已经抵达。
Yorda·唯喜欢现场奇异的发挥,她制造了一个个谜语,她就地取材、信手拈来地集合了自己的《失真》。她的艺术手法老辣而谋略,她凭空给With空间、给观者大脑注浆了她的“兴奋和思索”,她用文学、音乐并重的后台暗箱,操纵着一场如此深沉的艺术前台。为期一个月的《失真》行将于郑州城谢幕抑或化为乌有,然它的味道已经释放,秋天的余香犹存,冬天的后味飘然而至。
2016年10月29日的现场,我觉得自己眼睛没有问题,味觉也没有多少问题,后来发现自己存在着自以为是的误判,随后的文字大抵亦然。
齐岸民2016.11.24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齐岸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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