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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12月4日
地点:西陀古
天气:晴
自从12月4号离开西台子直到今天已经过去了4天,这段时间里温度骤降,基本都保持在零下十度左右,白天若一直保持着活动的状态还基本说的过去,但是一旦静坐下来还总是会不由得打个寒战。这个季节,山区里的农家院基本都已经停业了,房东总是以生火麻烦、取水麻烦等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接待,冬季的写生活动简直带给了我们巨大的挑战,就在短短的4天时间里,我们尝尽了各种困难与苦头,今天好不容易能见得到炽热的阳光,于是赶紧趁着这时说说我们过去4天的艰辛并有趣的写生的日子。
4号一早我们离开史庄子后便一心一意的奔往下一个长城关隘——白马关,路上洞察秋毫的张老师像往常一样给我们讲解着长城的走向以及地理文化。在离开史庄子向白马关方向行驶约13公里后,这一带的长城更是激发了张老师的敏锐的嗅觉,两条来自不同方向的长城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村庄交汇,又向不同的方向延伸,又借着早上的晨光,这两条长城也变得活灵活现像条巨龙,山脚下的村子坐落于大山南侧,伴着晨光炊烟袅袅升起,从公路上便可听到山脚下公鸡、山雀的啼叫,这样生机勃勃的景色真的有好一阵没能见到了。
走了不远后,在公路边的蓝牌子上写着“西陀古”,原来这个村子是西陀古村。张老师问我们说:“你们觉得这像不像个古关口。”我们都表示不确定,因为我们查找了有关的史书,并不知晓明朝长城关隘中有这么一座关口。随着一边行车一边观察,长城的走向及长城交汇的地方便越发像个关隘,张老师也渐渐开始肯定:“这里太像古关隘了!”于是我们把车停在路边,心想即使这里不是个关隘那有怎样,能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遇上这一种美实属缘分,为何不拍几张照片记录下来以备后期作为绘画创作的素材为我们所用?于是,再西陀古稍留片刻后我们又继续上路了,路上张老师好像总是心有余悸那般便喃喃自语:“我觉得这里就是个古关,我们应该去村子里看看,采访一下当地的老百姓的,哎……”而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说:“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天气越来越冷,时间也越来越紧张了。”之后张老师便一直默不作声了,直到在穿越西陀古隧道时,张老师看到“西陀古”三个字时仿若突然惊醒,说:“刚刚那个关口就是西陀古关啊!在华夏子写的《明长城考实》中有对这个关口的简要概述啊!”话闭就对讲机直呼大家通过隧道后调头回去!去西陀古关!
刚到达西陀古关时,正巧遇到两位正准备出门工作的师傅,在得知我们寻找西陀古关时便告诉我们说,这里不是关口,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关口,但是另一位师傅却打住他说,西陀古就是一处长城关口,不信你去看看西陀古村里还有一座残损的古兵营遗址哩!他还告诉我们这里古时没发生过大的战乱,村里一直都很平静,所以这个关口也鲜为人知。关于这个关口的历史或传说他也不清楚,他建议我们去问问村里的老人,也许他们能知道些。后来,在西陀古村里的一位年近80岁的老爷爷,他给我们简单介绍这个古兵营历史,据他讲,西陀古兵营曾是一座百米见方的古城,在他儿时,古城保存的十分完整,目前南门已经坍塌,只剩下西边墙还有部分遗址,在城内北部还有一座关公庙,目前已被重新修葺了。曾经杨六郎负责驻守墙子路、古北口、至白马关的这段长城关隘,而西陀古也在其中。见到我们前来询问古长城的事情,西陀古的村民都十分热情的给我们讲解,有的甚至说把我们带去长城脚下。
沿着村民(即西驼古村后羿)指路的方向,村子后山是壁立千仞的山峰,午后的阳光洒在山尖上,应该是暖暖的,但我依旧觉得这是一种冷色调,冷的发蓝甚至发白。就在我们在两座壁立千仞之间来回徘徊寻找上山的小路时,张老师这山涧之中发现一座类似“土地庙”的小型庙宇,习惯于只要见到庙就要跪拜的张老师见到此庙当然也不能例外,他在土地庙前十分虔诚的祷告,他眼睛眯起来喃喃自语似乎在祈祷整个团队可以振奋精神,永不退缩,即使面对严寒也要勇往直前。过了不一会儿他起身站起来,但这是手上似乎多了件东西,等张老师走过来我们才发现原来是块大石雷,张老师说这个石雷现在在这个小庙宇中充当了香炉的作用,话闭他把香炉中的香灰倒出来,这时有人说:“应该把它拿回去。”还有人却说:“这是祭奠神灵之物,不能占为己有。”一番争论之后,张老师发话了:“虽然这是个再小不过的庙宇了,甚至连仙、神的牌位都没有,但是真正有信仰的人会做到心中有神,我们不应总为神索取些什么,因当敬畏神灵,多做善事。
当然我们大家都是普通人,有一定私欲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想占为己有的心情自然可以理解。但是再怎样喜欢,我们还是应该尊重石雷现作为一个“香炉”价值,我们应当放回原处。”说完,便提起香炉放回了庙的原处选择继续登山。这时我们发现手机屏幕已显示电池温度过低,不能使用。深吸一口气,都觉得空气将要被凝固了。但是在张老师的提议下,我们兵分两路,张正师哥和金玉爬西山,拍村子的全貌,而张明弘老师,狄东占老师和翔宇,决定爬原村遗址处的东山。只有爬到山顶,才能看清这段长城的走势,也能够拍到西驼古关口的全貌。
张老师满怀信心,此时的我已经拿好摄像机,准备去迎接新的挑战,紧跟着张老师。只是狄老师悠哉悠哉地在后面跟着,这不是他平日的水平,大抵是穿的太多行动不便吧。才刚刚走了没多远,发现已经没有路了,我以为是要放弃了的,却听见狄老师在后面大喊“发财了!找到宝贝了。”折返回去一看,发现竟是废弃了的鸟窝。这是一个很小很小的鸟窝,很精致也很缜密的缠在枯树枝上,不高,仅仅是打到我的半身,里面已经没有小鸟了,大概是搬到更温暖的地方去了吧。整个山谷回荡着呼啸的风声,似乎除了我们,再无半点有生命迹象的事物了。树是冷的,草是冷的,鸟窝也是冷的。
在折返回去的路上,我们又找到了一条上山小路,起初还是很好走的,似乎这儿曾经来的人也不少,以为很快就会到山顶,就在我们暗自窃喜时,听到在前带路的张老师喊道“你们在这儿别动,我去探探路”。我心想,这下是非爬上去不可了。张老师这坚强的意志力真的是值得一提的,真心叫人钦佩。他曾经说过“只要想爬上去,有路就爬,没有路我们也得找路,找不到路自己开路,也得上去”,一想到这句话,我们便只能顺从,无力抵抗。只是张老师会格外顾虑我们的安全,总是自己一个人先爬,好上就下来接我们,不好上就让我们在下面等,自己上去拍拍照片。我总觉得一个人成功,一定有他超人的一面。而张老师的这份坚定和执着让他注定会成为一个不平凡的人。
我和狄老师在岔路口等了许久才听到张老师说可以走了,上来吧。只是要把摄像机和画具放下。本以为只是路很窄,拿着东西不方便,却万万没想到接下来的路,却是要手脚并用,上一步滑三步的艰难前行。路是肯定有的,只是到了冬天植物枯萎了,土也松动了,落叶掩埋了脚下的路,枝条也会在你当它是救命稻草,狠狠抓牢时匡你个大跟头,因为它根本已经枯死了,一折就断。路两旁也有不少荆条,当你顾得脚上有没有踩实时,却无心抓了荆条,扎的满手是刺。但是你不得不继续前行,因为回去的路依旧如此。高处不胜寒,凛冽的寒风不断穿透你的棉衣,更是刺在手指和脸上,脸已经冻的除了痛没有任何知觉了,时不时树杈会划在你冻僵的脸上,而你却丝毫没有察觉,只是一股热流在脸上划过,辣辣的。身上的着装也已经让人分辨不出你是胖是瘦了,艰难的迈着步子,脚上使劲蹬,手上也同样要用力拉。
一路上,我几经想要放弃,甚至是放弃这次行程。我不断的问自己,我是为了什么,一次次的自问自答,我是一个女生,谁会像现在的我一般如此狼狈不堪。想哭又觉得搞笑,我本可以舒舒服服的在家,享受着城里孩子衣食无忧的日子,而如今弄得自己面目全非。我是一个矛盾体,可我又不想放弃,因为我渴望前方未知的风景。此时张老师和狄老师已经到达山顶,我可以清楚的听见他们在山顶欢呼、感叹。于是我咬紧牙关,义无反顾的爬了上去。
果真,那一刻的我们,为自己征服了这座山而感到自豪,更为眼前的景色而震撼。张老师拍着我的肩膀,同样骄傲地说“你看,不到山顶,你永远不知道山可以这么矮,永远体会不到一目千里的感觉。”海纳百川是怎么样的胸襟啊,“一览众山小”所有美景尽收眼底。风依旧呼啸着,阳光却不再让人觉得冰冷,心里暖暖的,金黄色的山,似乎吸收了更多的光能,它们也在散发着热量;金黄色的长城,比来前显得更加悲壮耀眼。那一刻我忘记了来时的艰辛,只是觉得能来到这里,此生也便无遗憾了,所做的一切,所受的一切,都值了。此刻的我陶醉于此,愿用我的胸怀包容一切,也包容寒冷、饥饿和痛苦。
我们在高山呐喊,那种声音,是愉悦是激动更是一种释放。我们尽情的在这里拍照,因为它是我们的战利品,更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礼物。休息片刻,张老师带领我们继续前行,山顶的路全是尖石的,我们必须掌握好平衡才能走过去,然而走过一段陡坡,我们便看到了一座敌楼。是独眼儿楼,我们从未见过,方方正正的梯形状,上窄下宽,高耸入云,西侧已经坍塌,但当年的雄伟依旧不减。透过独眼儿楼正巧能看到对面山上的敌楼,这样的拍照构图方式也还是第一次用,若是在山下,是怎么也想象不到如此巧妙的构图,也见不到如此震撼的敌楼。
沿着山路继续前行,像是有驴友来过,枝条和草少了些,路也变得平坦和明显了些。我们到了第二座敌楼,是二纵三横的格局,当地人称它是三眼儿楼,保存比较完整。拍照留念后,已是下午3点了,我们开始匆匆赶下山,中午饭还没有吃,山下两个同伴还在等我们,运动起来或许没那么冷,但如果不运动也是要冻透的。下山就是比山上要快一些,一路连滚带爬的就到底了,还好穿的厚实,没有半点疼痛和受伤。
回想起这一天的经历,仿佛依旧处身与此。有苦就有甜,只有够苦,你才能体会到幸福是多么来之不易。往往令人回味无穷的正是那些曾经让你又爱又恨的回忆,而让你成长的也正是这苦尽甘来的经历。
文字:张明弘寻根长城写生团队
原文链接:http://dwz.cn/EzbYH
转发:王慧玲
作者:艺术家自助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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