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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初始高成时,只知道他是山东大汉,时常碰面,并不太熟悉他的画。一次好友小酌他也在,闲聊中才知道他来自牡丹之乡——曹州,又于我是同乡。他因喜欢牡丹而喜欢上了画画,一个一米八的汉子整日画些花花草草,倒也是个风情万种的家伙。他说只有他的鼾声不枉为大汉,因此他楼上楼下的邻里不用见他就知道他在家或出门,我想邻里肯定希望他常年在外。
来京之前,高成曾赴天津美院拜著名画家霍春阳先生为师,学的是文人画一路,后来读了新文人画倡导者陈绶祥先生的一篇文章后,就径直来到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画高研班学习。像许多来自全国的画家一样,只为能听到大隐于京都的陈绶祥先生讲课。仅此我已开始钦佩他,当时他才只有二十几岁,对文化如此敏锐,又清醒的知道自己该走的路。时下来京城碰碰撞撞的诸多画家,追逐着流行的时尚,流于浮躁,少有能静下心来做点学问的。其实,离开文化来谈绘画已是缘木求鱼。
起初见到高成的画,多画些梅、兰、竹、菊、山雀、鹌鹑等。或四尺整纸,意气涌涌;或盈尺扇面,灵动闲怡,已初具法式。他白天聆听陈绶祥、林冠夫、刘荫柏等文化学者的传统文化课程,解读画法、画理、唐诗、宋词,眼界豁然。夜间与一室同寝的古密州王先生研究宋徽宗与赵孟頫的经典作品。赵佶的《芙蓉锦鸡图》、《腊梅山禽》,崔白的《寒雀图》,赵孟頫的《幽篁戴胜图》等,他都认真临过数遍,在笔墨法式及格调气象上,作了严谨的锤炼与揣摩,着实下了一番气力,笔下已有了一些书卷气,笔法也控制的得体了,画也越来越好看。
一年在京的学习,使高成悟得了不少,所以学习结束后,他毅然决定买房定居了北京。其间偶有晤面,匆匆而过。去年再次见到他,带了一卷出画集的新作,观后眼前一亮,画面已有了新的气象,知其泡在北京已有大进。亦是闲花野草,柔柔的笔性下已有了几分清逸,一花一叶,迎风含露,偃仰向背,顾盼生情。玩味其间,简淡清新,秾纤洗尽,已具淡逸质朴的文人画风尚。五代荆浩在其《笔法记》中说:“画者,画也,度物象而取其真。”即在画中品出物象之外画者气质韵味之真之清。
高成另一路写意画极有生机,继承元代文人画,以书为骨,笔气甚胜。擅写墨梅、竹石、杂花、下笔痛快,刚中见柔。师法王元章、倪云林,不以繁密取胜,而以疏逸见长。仅写梅干半枝,疏花三两点,便觉空香洒然,无须触目横斜。尝作条屏,顽石、疏枝、孤禽,构成简洁,造境空灵,营造出文人画的古雅气息。
当代花鸟画,形势繁荣,但从品格、境界、笔墨上能和齐白石及古人比肩者似乎没有。创新与繁荣不能和质量等同起来,东方文化的内蕴愈来愈少,所谓“发扬光大”该让后世来评。远在五代,两宋时,花鸟画也有“古不及今”的说法。以黄筌、徐熙为代表的两种画风,一重彩、一水墨,尤以宋徽宗倡导的“院体”把花鸟画发挥到顶点。其成就不仅是空前的,也为后世所不及。水墨写意一路,在元明两朝进一步发展。元初花鸟画延续两宋的传统,合于“古意”的原则。中期文人画获得发展,开明清以后文人画之先河。实践了对宋院体花鸟画的改造。由于竹石、梅兰等体裁,特别适合于用笔用墨的表现,而成为文人士大夫借以“遣兴”、“写胸中逸气”各言其志的媒介,从此水墨花鸟画勃然兴起。正如南宋邓椿所言:“画者,文之极也。”画始于文化,而后归于文化。
作者:杨子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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