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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画由于历史的原因,受“儒、道、佛”思想影响数千百年,追求的是一种境界。每一幅经典画作都给人留下无尽的想象空间。
中国山水画萌芽于晋,带有“自然”、“无为”、“清静”、“虚淡”的老、庄之道家思想,成为中国山水画发展的主流。顾恺之最早提出传神论,而宗炳的《画山水序》的出现最早奠定了中国山水画的基础,确定了方向,属中国山水画艺术之起点。宗炳发现了山水之美,可陶冶人之性情,涵养人之心胸。“圣人含道映物,贤者澄怀味像”阐叙作山水画和观山水画都是观道、体道。“嵩华之秀,玄牝之灵”皆指山水之神。画山水虽要以写山水之神为目的,但“神本亡端”,仍要从写形入手。“以形写形,以色貌色”实是提倡写生,写生就要深入生活,即所谓“身所盘桓,目所绸缪”,“眷恋庐、衡、契阔荆、巫”,深入生活亦不畏艰苦,宗炳“老之将至”时还“伤踮石门之流”,“画象布色,构兹云岭”。“至于山水,质有而趋灵”,“夫以应目会心为理者,类之成巧,则母亦同应,心亦俱会,应会感神,神超理得”。即说山水之景致(包括神和形),应于目,会于心而上升为“理”‘如果画得巧妙,则观画者亦和作画者有相通之心。“应目”,“会心”都感通于由山水所托之神,作画者与观画者之精神皆可超脱于尘浊之外。此论充满道、佛思想,其用道、佛之精神释全山水画之境界,影响了后世历代。
从现存最早的山水画隋代展子虔的《游春图》可以看到:画中山川之境界,都给游赏者展开了无穷的纵目余地,寄托了作者对美丽春天的眷恋之情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这种寄情上水表现方式直接影响了后来山水画的发展方向,即文人思想的介入,使中国画没有朝着“风景画”的方向发展,是山水画由状物述情走向意境追求的最初动因。唐代画家王维的出现是山水画真正具有划时代之意义,因受禅宗思想之影响,亦称为“诗佛”。其“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真正把山水画从状物抒情提高到传神写意的境界,使山水画在“智者乐水,仁者乐山”的德比思想观照中也获得觉识的契机。到北宋文人画兴起时,王维在画坛的地位超过了被称为“画圣”的吴道子。王维的水墨画风,几乎影响着中唐以后的中国山水画发展的全部历史。至少说占据中国古代山水画主流的文人画,都接受了王维的影响。由苏东坡提出的,至董其昌而大成的文人画理论的内涵,都具体化于王维,文人画“始祖”的称号给了王维。特别是宋、元年间,以董、巨、郭熙、米芾、李唐、马远、夏圭、赵孟頫、元四家等为代表的,把中国山水画推向了一个历史的高峰,历代有成就的山水画者无不以此为基石,临习其经典之作,却让后人难以超越。到明末清初以“四僧”为代表的在野派画家,打破了沉寂多年的中国山水画坛,直接影响近现代的黄宾虹、傅抱石、李可染、陆俨少、张大千等。特别是黄宾虹,以其广博精深的学术素养,苍润浓重的绘画语言,浑厚华滋的审美意境,沉郁雄厚的艺术风貌,以及圆健老辣的笔墨功夫,架起了古今山水画的桥梁,以鲜明的艺术个性而独树一帜。他把老子的“道法自然”观作为绘画“升堂入室”的道路,打开认识宇宙奥秘的殿门,深深体味到大自然万物生存发展的内涵规律,和它们之间若隐若现,不即不离的相互关联。同时也发现“天地阴阳刚柔,生长万物均有不齐,常待人力补充之”。他使自己的情感和山川的内在精神本质心与神会,而以形写神,以神尽意来表现。他不为山川错综纷纭的表面现象所迷惑,而是“以大观小”,以“俯仰自得”,“游心太玄”的精神来观察认识宇宙的,因此它能离象取物,表达山川的阴阳刚柔之神韵。他在总结前人的用笔用墨的基础上,加之数十年笔墨耕耘的实践经验,提出了五笔:平、圆、留、重、变,七墨:浓墨法、淡墨法、破墨法、积墨法、泼墨法、焦墨法、宿墨法,为后人留下宝贵的财富。
在学期间,吾师龙瑞,集古论今,言传身教,指明方向:“贴近文脉”,“正本清源”。认识传统、挖掘传统、整理传统、弘扬传统、拓展传统,吾辈义不容辞!茫茫往代,即沉予闻,深究理趣,陶冶心得。临习古人经典之作、深入生活写山川之神、融会贯通创作作品属在学期间之课题。读画论、研画史,临摹画:细临、背临、速临、草临,封闭集训,前所未有。后寻古贤入画之山川水村,无不沿波讨源,饱游饫看。去太行、涉巴蜀古道、游青城、登泰山、爬黄山、观徽宅、征甘蒙、行陇南、往返于云蒙山。观察天地交合氤氲之气方生,领悟山川海涛周流环抱之势,初用钢笔速写,后现场笔墨体味,画稿数百。为寻画艺之大道,又求学五年,苦而乐之。苦为学识浅薄,被先人深厚之学养所折服,乐为行之正路,能真正深居于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吮吸人类文明营养不断。故才能智慧圆通,胸有丘壑,才能下笔有神,挥毫显灵。京剧讲坐、打、唸、唱;山水画讲皴、擦、点、染,其画艺画理,一脉相通。是道也,一悟在心。
作者:迟佳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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