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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认识关坚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作品。那是2008年盛夏,在广东美术馆展厅里,那时正举办“纪念中国改革开放30周年—— 全国美术作品展览”。踏上二楼展厅,远远望去,一幅色彩绚丽而单纯、构图精巧的“当代油画”挂在墙上,走近时才发现,原来是一幅用毛笔绘于宣纸上的中国画,水与颜料融合在纸面上所形成的独特肌理与平素所见的水墨写意画一样,所不同的是墨色被替换成粉红色而已。画面描绘了盛夏过后荷塘开始衰败的情形,残叶下垂、枝梗屈折所呈现的斑驳景象与色彩的表达形成了一种难以言述的暧昧氛围。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惊诧于作者对色彩如此大胆的处理,尽管当下的艺术观念多元、表达方式多样,但被界定身份的“中国画”仍然有许多必须恪守的边界。像作者那样敢于满幅用不同层次的粉红色来表现中国绘画经典题材之一的荷花,确实不多见!
细看展览标签,才发现这件独特的中国画的创造者是关坚—— 在此之前,他的名字已不止一次出现在我朋友圈子的交谈中。今年仲夏,因工作的缘故,认识了关坚,也由此对他的艺术有了更多的了解。
如何在艺术界确立自己的风格,是任何一位青年艺术家都无法规避的问题,这是任何一位艺术家成长必须经过的,就像蝴蝶羽化一样。在物质技术高度发达的今天,人们可以凭借现代交通工具便利地观览国外历代艺术名作,也可以通过美术馆、博物馆的展览或仿真的印刷品,轻易地穿越时空目睹古人原作的风采。它带来了双重结果,一方面生活在当下的艺术家是如此方便地了解到古今中外不同艺术家的风格特征,他们在构建自身风格的时候,可以借鉴不同时代、不同国家的艺术资源;另一方面,也许正是知识流动如此广泛,才使得现代青年艺术家在确立自身风格时变得如此艰难,好像任何形式的创新都早已被前人实践过一样。创新是如此焦虑,以至于一些艺术家会使用一些偏激的方式来表现自己,博取一时的关注。
在我看来,关坚适用于前者。创新,或说形成自身的风格特色,在他那里是如此信手拈来。但凡了解他成长环境和知识背景的人,都不难理解他上述画风形成的渊源。
作为20世纪杰出艺术家关山月的孙子,关坚从小就获得了一种他人所无法企及的成长环境。关坚从关山月那里所继承的,不仅仅是作为一位大师后人的光环,更多的是实实在在的家庭式的艺术教育和自小就培养起来的情操与素养。此后,关坚接受了长达13年的科班教育,1995年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附中,同年考取了广州美术学院中国画系,本科毕业后再赴法国里昂第二大学艺术史系深造,并于2004年获得法国人文科学艺术史硕士。
海外留学,在近代以来中国艺术史上,是一个尚未被充分讨论,却又如此重要,不得不深入研究的课题。像高剑父、林风眠、徐悲鸿等杰出艺术家,海外留学对他们自身的艺术生涯具有如此革命性的转变,并对他们所处及其后的时代,具有如此宽广而深远的影响。
关坚同样受惠于海外留学经历,他自己曾坦言,“我的艺术风格多少都受到欧洲的影响,尤其是色彩的运用”。这样我们就不难理解,前面提到他的画作,实际上是得之于个人独特的经历—— 既接受了传统的中国画教育,又深受西方现代艺术的熏陶。他那富有个性的作品无疑是中国画与西方色彩的一次奇妙混合。他这种类型的作品,已经通过展览,多次展示在华南地区的艺术界和公众面前,这些作品包括在“生活·第五届广东省中国画艺术大展”展出的《二月》、《七月》和《十月》(这件作品即前文提及那件,只是名字改为《红色夏日》),类似风格的还有在“岭南画院首届美术作品展”展出的《古树,印象之一》和《古树,印象之二》等。
作为一个生活在当下并具有中西艺术教育背景的人,关坚的水墨创作并不仅限于上述所提到的作品,事实上,他的山水画和写生能力同样值得称道。2006年底与同道在贵州雷公山的一系列山水写生作品,显示了作者对林木葱郁的西南山村的真实感悟,画面随处展露了一种即兴性的趣味。而其新近创作的作品,则反映了他对明清山水画的兴趣。
这或许正是对传统中国艺术有深入的理解,并且同时具有西方艺术的审视角度,才使关坚选择一种轻松的姿态来经营自己的艺术,正如他在自己的博客里所言称的,“不随时所好,自得古风流,想画且去画也”!
作者:赖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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