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浑激越之魂

雄浑激越之魂

——解读著名山水画家胡学武及他的山水画

伍先飞

 

【人物档案】胡学武，1963年生于湖北武汉。先后毕业于华中科技大学，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院。现为湖北省国画院院委、办公室主任，湖北省书画研究会理事，中国工艺美术协会书画委员会理事，湖北开明画院荣誉画家，作品多次入选全国性美展并获奖，先后在武汉、北京、深圳、烟台、大连等地举办个展和联展。

作品刊于《国画家》、《美术报》、《中国美术》、《中国书画报》、《中国画研究》。出版有《胡学武画集》。

           面对一位画家的山水画作品，我从来没有表现出像今天这样如此的肃穆而又平静。一如虔诚的清教徒，拖着疲惫的身心匍訇在佛的世界里，我也在他的作品里，感受着神性的抚摸，感悟到灵性的旷达。

于是，我决定等到深夜时分才开笔写这篇文章，这不仅因为这时天地之间都归于寂静，我能清晰听见天地万物吞吐精华的那种吟哦绝唱，而更多的原因在于，对于人生、宇宙的那种所思所悟更为清晰和直观。怀揣着这样的情绪，很自然地，在这种寂静的状态中，我走进了这位在湖北乃至中国美术界都有着强烈艺术个性的著名山水画家胡学武。

多年前便留意胡学武的名字，关注他不仅是因为他广受好评的画作，更在于行走在艺术浪花中的他，有着一种特立独行的思想和精神，正如他的恩师沈爱其先生所说的那样：“胡学武与笔墨画已经有二十多年历史，他沉于自然、宇宙，心在自然各处漫游，在宇宙深密处迷荡……”

从上个世纪85’美术思潮到艺术多元化的今天，从一个绘画爱好者到一位成熟的艺术家，随着胡学武在绘画艺术上的不断摒弃不断探索不断完善不断成熟，我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也由关注变成了关切：胡学武在用什么撞响着艺术与生命的洪钟？

一

胡学武的成功与他的天赋、师承、好学和不安分有关。

胡学武出生在武汉洪山区东湖之畔。长江孕育了他的天赋。东湖博大了他的胸襟。被这片土地滋养着，从小，胡学武就显露出不俗的艺术气质。

于是，胡学武举手投足之间，都凸显着坚毅、大气、脱俗、豪放、果敢。

或许正是他这样的个性和学养，才注定了他那一段不同寻常的艺术之旅。

最早赋予他艺术灵性的就是这片水墨画一样的土地。然后，当他从爷爷留下来的那本民国时期出版的《芥子园画谱》里看到山水、花鸟、人物画时，便深深地爱上了画画。

读小学时，他的各门功课都比较优秀，尤以语文、美术最好。老师说，在同年的孩子们中，胡学武的形象思维和逻辑思维都与别人不一样。他写作文，一般都用顺口溜的形式写，样式新颖别致；每次画完画，他也针对画面的主题，常以创造性的思维，赋予绘画气度和面貌，在画的空白处写上顺口溜，赋予画面诗样情趣。

沉浸和向往在绘画艺术的世界里，直到中学的时候，胡学武才真正完成了美术启蒙，他的绘画天赋得到了学校马学长老师的认可,在他的真培养和指导下,打下了扎实的传统基本功。并开始系统地涉猎水彩水粉、油画、国画等知识。他以自己对美术的独特感悟和思维，经常得到老师的夸奖后，就开始在心中编织着一个梦想。当他以优异成绩考入武汉城建学院就读园林美术时，他就告诉自己，这辈子，他将会与艺术仅仅地联系在了一起。

毕业后，为了生计，创办了大宇文化传播公司，做字画、装帧生意。然而不管在哪里，不管是在干什么，胡学武的心始终依附在国画艺术的创作上，随着时间和经历的变化，他甚至成了一名虔诚而热烈的国画爱好者。

二

这样彷徨几年之后，直到胡学武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才引领他真正走上了中国画艺术的大道。

他就是有“画坛一怪”之称、以其笔墨豪放、功力雄厚、思维独特、立意新奇著称的我国当代著名画家沈爱其先生。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武汉民间工艺美术厂出口创汇时需招一批画师进入培训班学习,胡学武就是其中之一。而辅导他们绘画的老师正是沈爱其。

其实当时的辅导老师很多，而在这些老师的当中，胡学武最和沈老师投缘。

沈老师彻底颠覆了胡学武心中潜心修炼的绘画意识和多种艺术形式共存互动的创作倾向。上个世纪70年代末，沈爱其提出了“哲人画”的创作理念，给中国画坛带来一股新风，80年代初又提出了“人天本一”的艺术观点，对中国画的审美与创作取向带来了极大的影响。而这些，无疑让胡学武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和震撼，对胡学武世界观的形成和艺术方向的把握影响非常大。

沈老师对学生们说，思维开先河，笔墨定流派。善弓者，师弓不师羿；善舟者，师舟不师奡；善心者，师心不师圣。画画，画的是思维和自己，画的是生活状态，画的是人生与人的心理、与大自然的结合。画画，画的是气韵，是道和态。沈老师说：“大道通天，宇宙无门，万物一气，点线为定”。

看到学生们瞪着一双双吃惊和好奇的眼睛，沈老师便开始从一山一石、一草一木的形态中来解析“道”和“态”的内涵与外延，然后，由表及里，从基层的绘画基础技法的训练掌握，到中层次的思维、风格、流派和个性的形成，再到高层次的境界把握等，都做了详细的解读。

为了让学生们充分理解自己所说的那句话的含义，沈老师决定带学生们去郊游、写生。

胡学武就是这次郊游写生的组织者。因为自己住在美丽的东湖之畔，这次郊游写生就定在东湖。

那是初夏时节。胡学武的行程安排是：上午去看田园风光，去闻清香荷塘，然后租条小船，沿着东湖向花山九峰方向进发，感受沿途的风景，中午到当地农村，体验农民的生活状态，走进农家的土房子……

初夏的田野里草茂根深，而严西湖畔，青蛙水蛇特多。别看沈老师胸中存丘壑笔下有乾坤，但一看见蛇，他却是吓得大跳。

那是一群艺术的活泼的年轻人。有人沿途打死了一条蛇，提议中午喝蛇汤。其实，在胡学武的心里，他就是想看老师画画写生，没有其他的想法。可一路下来，没有见到老师画一张画，胡学武感到很纳闷：是我的行程没安排好？还是老师被蛇惊吓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胡学武就提出这一疑惑。

沈老师说：“拿个本子坐在那里写生,那不是写生,那是写死!”

沈老师说，把大自然当成静物，那是造型。大自然是有生命的，我们要用耳朵去听大自然的气息，用心去感受大自然的神秘和神奇，用眼睛去看大自然的无穷变化。写生，就是采气，采大自然的灵气。画大自然，首先要感受大自然和它交朋友,当你的生命和大自然的生命融在一起时候,你的心中才有大自然的博大和情怀。这样画出来的画,才是有真情实感的,你自己也融入其中成了大自然的一部分,那么你得到的不是写生的几张画稿,而是几十张几百张画稿。

然后，沈老师直奔主题：“什么是中国画？中国画是点线艺术,是黑白的艺术,是线的造型艺术,无线不成中国画,中国画是大法当以线的生命状态定之。比如你们正在吃的蛇，蛇头就是点，蛇身就是线，它今天融入了我们的血液里,这是大自然恩赐给我们的生命之线,中国画之线,从今天起你们就知道怎样画中国画了！”

老师的这些话，深刻影响着胡学武，永远刻在胡学武的心里。

或许就是因为受沈老师的影响，胡学武对山水有着一种特殊的情结。每次进行山水画创作，胡学武不仅可以酣畅淋漓地去纵横画面的意蕴，去捭阖自己明朗、阔大、恬淡、空灵、深邃、静谧的心态，还可以去尽情地抒写山川的刚健豪迈、雄奇瑰丽，将自己与山川雄秀的光芒展示得情景逶迤荡气回肠。

从此后，胡学武开始专攻中国山水画创作。

三

胡学武天资旷远，传统绘画功底深厚扎实。他的仿古画就堪称一绝。在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院学习其间,他能将南宋李唐的代表作《万壑松风图》、《江山小景卷》、《濠梁秋水图》以及明代的国画大师沈周的代表作《庐山高》临摹得和原作一般无二，难以辨认，得到了老师的好评,而这几幅作品都以其雄强壮美博大精深被誉是为中国山水画中的神品。

通过这种临摹，无论是自身学养、艺术境界、创作手法、审美情趣等，胡学武都达到了一定的高度。

至此胡学武开始将传统、当代、个性三者结合起来从中找到切入点,创造出意向性的绘画风格，开始逐渐转变自己的画风，用大写意的厚重线条来呈现笔墨山水。

所谓“大写意”，就是对写意品质范畴的一种强调、扩展和升华。它是超越时空的一种创造。它既是高度自我的艺术，又是高度忘我的艺术。

从传统走向现代，关于中国画这种笔墨的写意性的“破”，胡学武有着自己的独到理解。

“破”的根本点首先是观念的更新，观念破了，你的图式和格局，你的形式语言，你的技法就跟得上来。潘天寿在画画的平面构成上有建树，李可染在用光上十分大胆，傅抱石、黄宾虹等都在传统的国画技法上有所突破。破之后要立，要发现一个民族的独特的文化基因、个性面貌与整个民族文化发展轨迹一致。

胡学武认为，艺术就是将不可言传的传递给你,将只可想象的显示给你。艺术的最高境界是见性写心，物我归一,那是人灵性的释放与回归;那是笔墨流动的舒展与自由！

为了突破自己，寻找那种最高境界，胡学武的足迹遍及南北所有名山大川。他将自己置身于大自然中，吸纳天地之精华，沐浴山川之灵气。他的心和山水的心连在一起，他的脉搏和山水的脉搏一起跳动，他将自己的心放进山水里，他将山水浓缩在自己的心里。

他用自己的灵魂触摸着山水的灵魂。

面对苍茫的山水，胡学武常常陷入深思。

“智者乐山，仁者乐水”。这种道家山水说，无疑把山水概念发挥到了极致。而长期行走在山水之间的胡学武，他的思想，也已被“道”深深触摸过。

被“道”触摸过的胡学武是静穆和纯洁的深邃的。面对山水，他的思维已经跳出了世俗的桎梏，成为一个心怀博大生命主体的描绘者。

被“道”抚摸过的胡学武突然觉得：道入心胸皆为画，笔开宇宙尽解衣！

熟悉了自然界的山水后，胡学武寻微探幽，继而深入了解山水文化。他是从诗歌、绘画、美学、历史、哲学等全方面多角度来研究山水文化的。

胡学武说，惟有体察了中国的山水文化，才会真切地领悟到山水神韵，才能创作出无愧于时代的山水画卷！

熟悉了自然界的山水，又深谙了文化的山水，胡学武的艺术之路自然显得宽广而坚实。在作了充分积淀之后，胡学武开始用笔墨把自己的生命揉进那一片片山山水水。

四

胡学武的艺术创作理论一直立足于对传统文化的尊重与研究。

每次创作，胡学武都神情庄重，凝气运腕极具太极风韵，刚柔并济，笔凝万象，笔墨盘旋，疾生罡风。这恰如他在用笔拨弹着一首撩人心弦的音乐一般，于是，潜存于他意识深处的山水世界便随着音乐逐一流淌出来。

他的创作激情也恰如美妙的旋律一样，时而奔放，时而激越，时而舒缓，时而抒情……这种自由抒写的笔墨形成的形象具有很强的重量感和力量感，气势非凡。他的胸襟抱负也随着画面的逐渐清晰而徐徐展开。

胡学武以开阔的布局写山的磅礴气势，又以精微的点线勾勒局部，陶然于点线的纵情。他用笔顿挫分明且颇有力度,行气十足,虽师法古人,却更加大气和酣畅,不论从结体章法上,还是运笔上都极其狂放和洒脱。其画洋溢着他的才气、豪气、灵气、霸气、神气绝非一般功力可以驾驭,在不动声色中传达出最坚实、最厚重的山水精神，从而使得他的山川特质浑厚而又灵动！

从哲学角度，一种语言的方式，也就是一种思维的方式。胡学武近乎抽象的意象笔墨的成功运用，构成了一种特殊的作品风貌。他的作品有种触摸感，贴近了原始乡情的浑然与敦厚，这是一种笔触与意境的和谐，在惨淡经营与自然挥洒的状态之间，统一为整体的视觉图像，冲击着人们传统的审美习惯。

胡学武的作品既有沈老师的“经络通万象”哲理，又有自己的“点线通禅宗”意态。他的山水画，也形成了个性突出、博大精深的境界。

胡学武说，绘画艺术其外的表象为形,其内在的精神为道。形,变幻不定,是绘画艺术的功用。道,常住不移,是绘画艺术的本性。形相与精神,就如同人的形体与精神,离散则死,合一则生。形神兼备才可以称其为艺术。艺术家的作用,就是要给有限的形式赋予无限的精神,因此必须能够见到本性。如果自己尚且见不到,又怎么能够把它显示给别人呢?绘画艺术在于显示本性。本性的显示不但需要忘掉形相,而且需要忘掉技法。但是,忘相并非不要形相,而是不执著于形相;忘法并非不要技法,而是不执著于技法。形相、技法只对一定层次的艺术有用,在艺术的最高境界,任何对形相与技法的执著都会成为障碍,只有忘掉形相忘掉技法,才可以充分显艺术的本性。我的山水画注重造境、写意性,并向更加意象化、书写化、形式化、笔墨化的方向发展。在大写意的“忘形得意”的道路上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地。

显然，胡学武把传统的笔墨功夫发挥到淋漓尽致，从而达到从有法到无法的状态,所谓“勾、皴、染、点”等常用的技法差不多都经过他的改造和创新，有质朴自然之美。纵观他的作品，画面构图大胆肆意，表现粗犷率意，颇如暴风骤雨般的强劲，使人会产生一种咄咄逼人的紧张气氛和神秘感。用笔极为大胆泼辣，用墨随心所欲，画面几乎全是黑白二极，甚少用色，但画面仍呈丰富多彩，立体感十分强烈，用笔用墨的强烈和夸张的形象，也刺激人而使人兴奋与愉悦。古老的笔和墨在他手中，竟如现代利刃，纵横驰骋，所向披靡，无往不胜。

胡学武构图巧妙大胆严谨，极富想象力，既出人意料而又简练干净，突破了传统的经典章法和山水画理念，使作品远离物性的真实，呈现出强烈的立体感、空间感、重量感。他笔下的山川既野蛮又透着生气和情怀。《大地畅和》堪称精品，无尽的山峦深处，一群飞鹭宁静地栖息着。流泉淙淙，山静林幽，那温饱宁静的世界才是他最温暖最深厚的乡情之所在。

胡学武画作风格全面，虽然大部分作品写高旷深远之意，也不乏抒情浪漫之作。他所追求的，是将“三境”和“三远”完美的交织在一起。《雨意图》即是如此。岩岫杳冥而烟雨温润，墨气淋漓之处亦充分显示了清新灵秀、朴茂华滋的另一面。《太行秋色》里的烂漫山花，渲染着画家对大地的爱情，宛若一团团燃烧的火焰，象征着画家的创作激情。

从精神层面看，胡学武画作的特点更加突出。其浓烈的生命意识和深邃宇宙思考常使观者驻足长吟。《一点生万象，一线穿时空》、《月亮滚太极》和《枯木争春》等，布局宏大开阔，气韵生动，流畅自如，意境延伸到画幅之外。《无尽太行》则给予观者“以形媚道”之感。

此外，《此处有雷声，草木一时鸣》中，干与湿结合，阴与阳相叠，山川气势直逼而来，几乎要观者连连后退，方能正视，否则竟要被吸了进去。胡学武用空白更是到了出入神化的境地，似雪非雪，似雾非雾，单纯的白色到了他手中，居然能表现出无穷的韵味。《太行印象》中，山、风、人似乎正在进行三重奏，山之蜿蜒，风之席卷，人之呐喊，使观者陷入对时光流逝的感叹之中，陷入了战马嘶鸣的烟云中，整个画面融和统一而又波澜壮阔。

开朗的造型，随性的用笔，胡学武的绘画追寻着浓郁的山野气息。他用线与墨、黑与白，将画面编织成充满着灵性与禅性气象。

这些风格因素，是他遥远地根植于中华传统艺术的美学境界而衍生出来的。显示为质朴和粗犷中细腻，显示为诗化的烂漫和抒情，塑造出对象世界的生命活力。

他的作品还有一特色，既有北方画派的粗犷、豪放和敦厚，又有神秘诱人的南方山水的特色。犹如生命的律动,岁月的苦恋，无声地凸显出山水世界的苍茫历史，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崇高境界。

胡学武的作品不仅洋溢着一种理想主义、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气息，洋溢着一种真、善、美的人文情怀，还洋溢着阳刚之“气”与阴柔之“韵”，流溢出中华先哲崇高的“天人合一”、“物我相忘”的浑然气息！

胡学武善于把写意与写实、传统与现代、黑与白、现实与浪漫、天道与自然合一，巧妙地将山水符号布置在似与不似之间、有形与无形之间，使作品极富诗意与层次感。

恣情于点线，钟情于笔墨，痴情于境界，激情于奔放，忘情于自我，尽情于天地，深情于情怀……这就是胡学武作品的个性和魅力！

五

著名国画大家沈爱其先生说：“学武作画放笔盘旋、泼墨潇洒，从整副作品分置黑白生象，方圆流变的美学原理与庄重饱和的墨色渲泻出神象意态、深秘勃露。时而粗笔狂放，一笔几笔之中均见吐纳宇宙万象；有时笔墨细致精为，深得自然之灵；有时仅此一线穷尽意态，或云、或水或山……，有时尽满纸墨点苍苍密密，神情深沉厚重，深穆无极，力藏日月星汉之天象。”

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批评家吴士新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学武兄的画已经超出了绘画艺术的范畴，升华为做人为人之道……

    徐恩存在《写意为势积累求质——胡学武的山水画》一文章这样说道：他的作品既有用笔的率性气度，如风云激荡；又有用墨的氤氲沉厚，渍染有加，一派玄秘；这使得空间结构在“实写”与“虚写”的互动中得以形成，尽管，在点、线、干、湿、浓、淡的交互迭加中，一些出其不意的效果出人意料的产生，但在总体的开合聚散中，画面深沉处更为深遂，虚淡处直接玄远；其中，以笔立骨、以墨取韵，乃至“气厚则苍、神和乃润”等，都跃然纸上，特别是在“不似之似”中,意念,神韵、气象、境界等,都在感性生动的生命形式中得到表达。

    贾德江说:胡学武集诸家之法于身,丰厚润泽,真力弥漫。

……

胡学武用自己的笔墨，塑造了一个个神奇而又诱人的自然宇宙场景，为对当代山水画创作作出了卓越贡献。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懒慢带疏狂，曾批给露支风券，累奏流云借月章……”

忽然间，在我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首诗来。此时的胡学武，才华横溢、狂放不羁、自由率性、笔凝万象，屡出雄浑激越之作，他不正是这种形象么？！

 

作者：艺术家自助官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