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过节向来没有太多的讲究,清明上上坟,端午涨端午水,下止不住的雨。端午的头一天,去火车站附近的电脑城维修我的手提,灰尘太重已不能工作。趁清理的闲暇,我出去溜达溜达。雨挺大,我在花伞的庇护下也不能幸免。火车站附近是老居民区,有老旧的菜市场。卖小磨香油的,在店铺里安放着现磨的家什,一副很让人放心的样子。还有卖煮熟的咸鸭蛋和粽子的,粽子用红的黄的白的花色的细线捆绑,以标识是碱水、豆沙、腊味或是别的啥的。菜市场门口肃立着一排排菖蒿,连根的蒿草和几叶一米余长的菖蒲捆做一束,在雨水里苍翠,根还带着依稀的黑泥巴。也是无聊,我拿了一把,左拐右拐回到电脑城,裤脚都湿透了。
回来后把那束菖蒿给忘了。第二天出门,看邻居家门口发黄的草束,才想起。大门上不宜钉钉,找了根喝酸奶的吸管插在门缝上,把那束带着黑泥的植物挂了上去,也还稳当。回想起来,端午节挂菖蒿是嘎婆、婆她们老人家很庄重的一个仪式,还有一串串挂于通风处的粽子,在绵延不绝的雨水中昭示着一种生的愉悦,于我,既陌生又亲切,亲手挂菖蒲确是第一次。
今晨醒来,微苦的蒿香在空气中弥漫,仿佛儿时撒野躲在草窝窝,地衣下湿润润的黑土地里,蜷缩的芽孢“啪啪”地在奋力往上露个小脸,风卷过白蒿毛茸茸的叶片,蒿子粑粑蒸熟了,那必然有的妈妈的呼唤···
记于端午节第二日,上传没成功,今日补记之。
作者:田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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