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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间常言:收藏需有闲、有钱、有眼。其中有眼最为艰难。眼就是眼光,是一种判断,从生理角度讲,人最好的视力可以看清几公里外的物体,比不过任何一只鹰。如果真有一只鹰落在眼前,认不认识呢?什么科?什么目?数量多少?是不是一级保护动物?当一再犹豫的时候,鹰早飞了……后悔吧,回来一查动物大百科,全世界只有十几只!判断的快慢来自长年的积累。有人一眼就能识别好坏,有人怎么看也看不出问题。买画尤其类似。画不能单纯地看画本身,要看画背后的东西,目的万分明确!就拿最通俗的以投资投机为目的来讲,也最起码要知道:画家背后是谁在推动?一年的产量是多少?有没有代笔?目前的流通数量占总量的多少?是不是很容易复制?推手的经济实力如何?画家的人品能不能维持这种合作?维持多久?成交记录中有多少是人为的?多少是自然的?学术上有多少影响力?当代艺术和古代艺术在操作层面上有何不同?一个明星的闪光周期有多长?三年还是五年?抛开孤立的高价不谈,普遍大家能接盘的临界点在哪里?50万还是100万?明星多久更换一次?把所有的幻想空间全部挤掉,面对现实一步步弄清楚。古代艺术的特点是十年后还是那几个有定论的名家在流通。而当代艺术恰恰相反,每一轮调换和炒作的对象都不一样,推手也有推不动的那个数,推不动了,自然就换新手,而赶在高点买进的人变成了真正的收藏人。买后兴奋多说明之前的功课都做了,可以高枕无忧。买后烦恼多说明补课时发现所有的题都没做,白白扔了银子。投资的快乐常常来自虚拟数字的增加而不是画本身。
与此相反的另一种买画人,是因为缺少才买的,这种缺少准确讲是缺画而不是缺回报率。有两种缺,一种是在自己的收藏脉络上少一块,那种众里寻她千百度而终有所获的感觉,是不能简单地用价格来衡量的。也就是说买了自用,以后什么涨涨跌跌都与此无关。第二种缺是家中摆设,人到了一定阶层之后,自然会觉悟到他与身边的各种摆设息息相关。比如普京和希拉克都喜欢路易十五式桌子,为什么?地位的象征!那么这种十八世纪的桌子配一幅二十世纪的画,就会被人笑话。就象上面穿了西服,下面配了双草鞋。同样反过来,你买了把勒.柯布西耶设计的现代躺椅,旁边挂一幅十八世纪的画,也不是很顺眼。现代艺术和古代艺术都有自己完整的搭配体系和语境,不能乱来,而中国明清家具配上中国古代字画有一种天然的和谐。目前的难题是,中国当代艺术没有与之匹配的周边系统,或者说中国当代艺术还只是学术范畴内的命题,与整体文化不挂钩。比如我们还没有属于中国当代的家具设计和属于中国当代的建筑文化。目前的环境基本上还是现代语言的粗糙版变种。因此,中国当代艺术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仍然是孤立的文化现象,既不代表身份地位,也不代表资产数量。只能代表艺术家的某种心境,这种心境是个人化的,私密化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派别间的争斗没有任何意义,公司间的角逐那跟收藏无关。放开眼界,古今中外一起看,明白什么是最好的,寻找适合的,收藏有定论的,投资下一轮领涨的。
作者:常天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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