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希德·约翰逊的大型马赛克画作《无题破碎人群》充斥着万花筒般破裂的颜色与线条，由艺术家所熟悉的多种材料创作而成：色彩丰富的陶瓷砖与镜面瓷砖，油棒、牡蛎壳、烙印红橡木，以及黑皂与腊——约翰逊用「迷幻疯客」乐队（Funkadelic）的专辑《宇宙污水》（cosmic slop）来形容这种材料。这种概念性的创作支撑起艺术家创作中对材料与意涵的独特结合，同时唤起纯洁与亵渎、秩序与破坏，狂乱的姿态中透出非裔美国文化根源的尊严感。

▲ 拉希德·约翰逊，《无题破碎人群》（局部），2021，瓷砖 镜面砖 品牌红 橡木 牡蛎壳 喷涂瓷漆 油棒 黑皂 蜡，243.8 x 304.8 x 7.6 厘米 / 96 x 120 x 3 英寸 © 拉希德·约翰逊，图片由艺术家及豪瑟沃斯提供，摄影：Martin Parsekian

约翰逊在《无题破碎人群》中继续了他在「焦虑人」（Anxious Men）系列中的视觉语言。「焦虑人」是他2015年在纽约绘画中心（Drawing Center）首展的独立肖像画系列。约翰逊将「焦虑人」视为自画像，采用了黑蜡与白色瓷砖网格。随着美国种族不平等与冲突加剧，约翰逊随即将这些人像聚集成一组一组的观者——目睹时代的骚动。回忆起创作该系列的情感过程，他表示：“我意识到，我的焦虑并非只属于我一人。如果有什么事发生在我身上，它也会影响到我的家人——乃至整个人类家庭……更加负责地为我们所有人着想——这才是成熟。” [1]

▲ 拉希德·约翰逊，《无题破碎人群》（局部），2021，瓷砖 镜面砖 品牌红 橡木 牡蛎壳 喷涂瓷漆 油棒 黑皂 蜡，243.8 x 304.8 x 7.6 厘米 / 96 x 120 x 3 英寸 © 拉希德·约翰逊，图片由艺术家及豪瑟沃斯提供，摄影：Martin Parsekian

约翰逊用这些复杂的马赛克新作将肖像角色的焦虑在隐喻与形态上推到了崩溃点。在《无题破碎人群》中，网格中二十八个抽象肖像向前瞪着眼，由肺腑深处迸射出强烈的能量，扭曲了原本线性运动的图形架构。「焦虑人」中，约翰逊以「擦除式作画」的手法刻画出肖像面孔，而《无题破碎人群》则主要以被砸碎的彩色瓷砖作为人像创作的基础：令人眼花缭乱的创作中，蓝色调的汇聚、游移不定的蜡迹、泼洒的颜料、碎裂的平面凝聚成一场风暴，这些狂野不安的面孔在风暴中爆裂。《无题破碎人群》中的抽象肖像深度探讨了变化的社会现实中群体与个人的身份认同问题，为我们的集体苦恼提供了一面警醒、宣泄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