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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水墨画有折枝撷取,借花鸟之名格物,图像语言至五代北宋即有黄筌富贵徐熙野逸之别,前者精写勾填,后者落墨渍染,名徐黄异体,平面剪裁,实无区隔。西画油彩则殊之,花卉果蔬,瓦缶杂件,皆谓之静物,油彩、水粉、水彩、丙烯,诸媒材无一不可。中国花鸟画以微观致广大,尤以文人画不求形似,写胸中逸气(倪瓒)为圭臬。西画静物则置物象于拟舞台维度同构之“画框”内,三维虚设,即便如现代主义者莫兰迪,后现代主义者拉雷兹,静物画的审美模式亦从不与主体人格同构——前者化(形而下之)器为(形而上之)道,后者常当下速写,定格瞬间视像,粹取戏剧性因素而化腐朽为神奇。故中西两两认识论、方法论,近千年来犹如泾渭。然则,中国油画界近数年却出现集体转向,推倒全球一体化语境祭出全球文化地方化,再续中国传统院画、文人画道统,以藉此重塑备受争议的中国油画身份。诸案例中,成都女油画家白云以其貌似折中实则超越的立场,给出了她自己的定义。她参照自身经验,架构平涂,以绘代写,用油彩塑造置换平面渲染,远观似中国文人写意,近视则又感性盎然,色相丰赡。白云综合中西审美修辞,不以改写、摹拟乃至颠覆为胜,反斤斤于图像质感为趣,希冀于媒材规定尺度,架设花鸟与静物两者间仍可以互通的津梁。由此观之,与其说白云的尝试是回归,毋宁说她比表面可见的言说走得更远,更切近本土文化的中庸准则。白云的立场由其近期作品即可见出,她其实并非想激活文人水墨中早已沉寂的写意激情,这种激情很长时间已被禁锢于有限的格式内,她想拯救的只是同样固化的学院静物写生技艺。在时下以媒介试验或观念出位以谋取油画面貌个性的众多定位中,白云选择的这种静物模式虽另辟一途,但其高度整合的形态,或许会给她奠定一个更适宜其美学训练的发展策略。
作者:楚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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