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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时间我常看全儒的画,农历新年后还去过他家一次,从中午聊到晚上仍意犹未尽,期间他搬出一个整理箱并从里面拿出一大叠画给我看,里面有他从学生时代开始到现在几乎所有时期的代表作并且告诉我他如何进行创作,这让我有些惊异——把自己各个时期的作品给人看是非常大胆的行为,这可能会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秘密”,告诉别人自己如何创作在我看来也是一个“泄密”的行为,后来倒是让我想起南艺周京新老师的一席话:我的创作就是堂堂正正的写,没有秘密,好的画家每个时期的作品都是可以给人看的。这种话说出来不容易做到更不容易,不容易之处在于他能做到绝对的自信,而绝对自信的背后是作品本身的实力过硬。
全儒早期作品风格相对较繁,能看出他在绘画过程中有意无意的给自己做加法,画面气息较重以至于看上略有严肃、忧郁的气息,整个画面完成度很高,画的很好,一看就知道这人是受过训练的专业人士,但是后来专业人士也不开心了,我问他为什么不开心了,他说的意思是:太专业(在他看来太专业并非好事)了,导致画面画的非常好的同时,下面无路可走了,这是全儒在研究生阶段遇到的瓶颈。后来全儒在实践、试验中全儒找到了另一条路——做减法,不断简化画面,保留最直接存在的、最能说明问题的部分,去掉可以不保留的部分,全儒的减法之路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一开始画面线条比较粗,虽然整个画面已经不像画油画那样全都照顾到,但从个体形象来说,还是相对较繁,这一时期的作品在我看来也非常好,但是全儒并不满意并对自己作品进行进一步变化,最后变成了现在“最好的时刻”,在全儒的画中,我们几乎能看到一幅好画的几乎所有特征,画面来自对传统的继承但又完全不一样、线条干练古拙、一笔不多一笔不少、画风自由通透、随心所欲信手涂画。
我个人是很喜欢全儒的画的,这种喜欢首先在于他的自律性,这种自律从他给我看他各个时期的作品中看的非常明显,如果把全儒各个时期的作品放在一起,可以非常明显的看出一条脉络,五年前全儒画人物,现在也画人物,虽然形象,气质均不相同,却能看出五年后的这个面貌是五年前那个面貌脱胎而来,这使我想起我们要去挖一口井而不是挖十个坑,此外,全儒长期身处艺术圈,居然没有被身边流行的样式所干扰,在吸收他人优点的基础上一直坚持自我实属不易。其次,全儒的画中有一种和人的内心非常贴近的趣味,这种趣味来自对人的日常世俗生活的观察、提炼、变化,比如全儒的画中会出现一男一女在一起睡觉,一个肥硕的男人在洗澡,一只猫蹲在一边,有时候全儒的画也会借助一些经典题材比如亚当和夏娃,比如韩熙载夜宴图,将其世俗化、市井化,让本身比较严肃的东西变的亲切好玩,让人看上去贴心喜欢的同时又能明显感受到其中的观念性。
全儒的画从本质上来说是较难界定的,首先他肯定不是强调笔法的传统国画,但是又有中国画的意趣,也很难把他的画界定为以“反”为准则的当代艺术、实验水墨,但他确实把很多传统绘画准则彻底反了,后来我想明白了——兼而有之,或者说传统和实验在他这儿合二为一了,这一点倒是和全儒的人很像,作为山东汉子,既有山东人的豪爽耿直也有江南儒生的书卷气,说起话来单刀直入却又温和含蓄,画起画来既粗犷直接又柔和欢喜,这大约真算是一个画家最好的状态了。
作者:业晓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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