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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曹(1620~1701年),字邠臣,一作彬臣、份臣、斌臣,号射陵,又号射陵子、耕海潜夫、射陵逸史,亦曾自署农史、淮南旧史,盐城北宋庄(今盐城郊区大纵湖乡)人。明崇祯时官中书舍人,明亡后隐居不仕,工诗善书,清王晫《今世说》中曰:“海昌朱近修称其古道照人,足以师表海内。”著有《书法约言》。
明代中后期,由于建筑业、造纸业、家具以及美学思想的改变,高堂大轴的书法应运而生。所以,在临帖上也一改前人窠臼,多将原帖放大,取古人意,失古人形的临摹作品一度风靡。连王铎、傅山也未免其风之影响。
此帧作品即为宋曹以临代写,以写正临的作品。内容为节临孙过庭《书谱》句“右军之书,代多称习,良可据为宗匠,取立指归。岂惟会古通今,亦乃情深调合。致使摹搨。”纵123厘米,横29厘米,天渡楼旧藏,作品裱式为日本裱法,是从海外回流的一件宋曹书法的精品。
《书谱》原帖墨法精润,婀娜婉约。若按原帖字形位置,将四十个字书于四尺的纸上,必定是气韵不足,类于大家婢作夫人。宋曹本人也善于以临代写,多只取意少取其形,能入能出,不泥于古人,而又未全脱于古人。正如他自己所说:“草体无定,必以古人为法,而后能悟生于古法之外也。悟生于古法之外而后能自我作古,以立我法也。”“若一昧摹仿古人,又觉刻画太甚,必须脱去模拟蹊径,自出机抒。”(出自《书法约言》)不难看出宋曹临帖完全是让古人为今人服务,食古自化,以立我法。所以宋曹一改孙氏之形,以大草笔法书之,增加了字中的缠绕和字与字之间的连带。笔势连绵,纵势左右摇摆,造险破险,不失重心。如天女散花,琼碧满目;如行云流水,气势融贯。虽字形与位置与原帖不符,但与孙氏的神采和气韵是暗合的。王僧虔云:“书之妙道,神采为上。”宋氏能直取孙氏神采,足矣!
倘若抛开《书谱》原帖,单将此帧书法视为创作作品,书家通过运心与运笔取得书法既有布置,又有神采的艺术效果。布置得体,运笔灵便,体势运笔有法度,雍容自得,神融笔畅,从中可以看出他作为儒者的深邃气度。书法技巧也运用的出神入化,而并不见他刻意造作,从容的因时制宜,顺应笔势。此轴书风接近晚明王铎、傅山,将二王一脉的优秀传统与其革新精神的创造结合。虽与当时笼罩书坛的赵、董大相径庭,但面貌独特,极具个性。加上他所撰的《书法约言》在当时影响甚大,宋曹大名不但未掩,而且不时地对当时赵、董的甜美书风进行冲击,为后世显示的巨大的力量。
近人马宗霍在《书林藻鉴》录文;“宋射陵父子,虽有毡裘气,然亦江北之杰也。”观此书轴,始知此语不虚也!
作者:huaizi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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