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草原上归来的马
在灰蒙蒙的天空中,纷纷淋淋的飘零着洁白的雪花,空气中夹杂着冬天的凉意,象棉花一样的雪绒轻柔的抚摸我们的面颊、嘴唇,瞬间就融化了……街道边村路旁树木的叶子所剩无几,几只麻雀无奈的栖息在树枝间,在街旁的阴凉处,雪融化的地方已经结了一层冰,人门蜷缩着身子匆匆走过,不愿意停留、、、、冬天真的到来了!
在这百草凋零的季节里,在这初冬的银白颜色的荒野里,在这初冬的黄昏时刻,人们心中始终怀揣那一抹温暖的夕阳!就在这傍晚时分,人们吃过了晚饭,在农家的土炕上,懒散地偎依着享受着那屋内一丝丝的温暖!一道道桔黄的阳光照在那糊有报纸的土墙上……屋外的自家悠闲的鸡们、鸭们沐浴着最后的暖暖的阳光!一切都变了那金黄的色调,大地、天空、土房子、树木以及远处的原野里,远远地被千万条阳光照耀着!光穿透着轻淡的云层而飞流直下,阳光后面的天空,是另类的一种蓝,那种神秘的蓝,通透着梦一样般的深邃邈远!在那天空下、在那远方的原野上,归来一队队的马群,那群桀骜不驯精灵,带春天的朝气,带着夏季的热烈,禀赋着秋天的迷往,怀揣着一种回归家园的归属感,历经无数的黑夜中的历练!有些马们踏遍了高山、穿过了幽暗的森林、踏过了饥饿的荒原、跨越了凶险的河流……在那些骏马之中,不乏有千里之马!他们天生有着通仙的灵性,带着草原的辽阔,脚踏着豪迈步伐,志存高远!勇往直前……有些骏马,则被固制在山涧之中,没有找到被封闭的出口,固守待闭,才情未现,埋没乡野,故虽有名马,祇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有一些骏马,心向远方,在幼小的时候就志存高远,资质不高,不够健美,但,能在清澈见底的眼底中,他就看到超越空间时间之上的远方!他心向远方美丽风景,他心志向往大海方向的那条大路!那是一条艰辛万苦的道路,布满荆棘!他避开世俗的偏见与狭隘,他们诋毁他、讥笑他,视他为异类!他昂着头,风吹扬起那飘逸的长发,义无反顾的出发了,炽热的阳光健硕了他的身姿,世俗中的卑劣顽疾锻造他的意志!他的宽厚与淳朴,在他们眼中是怯懦与无能,他的初心不忘,被他们看作是痴心妄想!他的才华横溢,被他们看作是不符事宜,于是他们给他设置了无数的障碍,拿他的宽厚仁爱进行取乐!他早就看到这世间的缺憾!他想到了也看到这世俗中傲慢与偏见!他早就欲见了饥饿、陷井、死亡以及万劫不复!对他们视而不见!他:我行我素,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大草原初夏的时节,黄昏的时刻是短暂的!雨季里,天空中浓云密布,夜晚,月光被遮挡住了!不能照见!相反,在成熟的秋季,即使没有月光的夜晚,天穹中洒满了无数的繁星,照亮了天空、照亮了原野、照亮了草原、照亮了一望无际的大河……骏马们顺着大河奔腾而下!大河滚滚向前!
远方是夜的延绵,延绵到浩瀚的无垠!夜的声音是野狼的哭嚎的声音,这声音冲破重重的黑暗,远远地呼应着!悲凉着!无限苍茫……这声音划破了夜空!穿破了天穹!它寓意着这大自然浩然与神秘;夜的声音是夜莺哀鸣……这声音传递着一种幽暗与空灵……与黑墨色的树木交相辉映!天空中云石巍然不动!它欲示一个个孤独灵魂在这黑夜中茫然的穿行着!穿行到时间与空间上的无限……无限到那永远的黑暗静止之中;夜的声音就是各种蛙声与虫鸣,这声音穿过喧嚣的大地,此起彼伏,富有韵律与节奏,让人感到大地在微动与呼吸;这夜的声音,又好象是狂风的呼嚎与雷声的轰鸣!那些骏马们的在狂风暴雨中鸿鸣!雷声中的闪电!瞬间照亮了大地,照亮了原野,闪现出那些骏马的雄壮的身姿,马的斯鸣与雷声融汇在一起……这是天与地的一体的交融!这是天与马的交融!这是万物与神的交融!共鸣着!对话着!骏马们带着那豪情,踏遍了山花漫漫的水草,踏遍了了无痕迹的大漠,游过了波涛汹涌的大河,饱饮甘泉,品奇花之香,闻百鸟之语……风雨中的草原象大海一样泛起汹涌的波澜!这深绿色波涛消失在蓝色天边……在这浑沌的思绪中勾画出生命的无限……从而,氤氲中走出有勃勃生机里的那些骏马……
在那高山下,在那森林中,在那奔流不息的流水旁,这桀骜生命中进行了无数次的置换!把他变成了那匹生龙活虎骏马!不,他是一个旁观者,欣赏者,欣赏着远处发生发展的一切,他游刃于世界之外,他飞翔在那高空中,俯瞰那一切,体察着瞬息万变的一切!世界中的一切只能是他眼前的一道靓丽风景!不!他变成一位骑士,骑在了那马背上,他变成古代的一位将军,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位不可一世的英雄!风餐露宿,醉卧沙场,身经百战,笑不言败!在豺狼虎豹出没的森林中,他何其勇猛?他迎着萧瑟飘飞的落叶,他融化在那呼嚎刺骨的寒风中,他穿越群山,他展转一片一片的草地,奔向最终的自的地飞翔而去,他顺着一座大山脚下,放慢了前进的脚步,两边长满了鲜花,奇香四溢,天气温暖而湿润的,百鸟朝鸣,他已闻到了大海的气息,他看到了大河入海的三角洲,土地肥美,宽阔大河已投入到浩瀚的大海的怀抱,一切都趋于完美!他看到了大海是那么博大与无限!颜色是那么蔚蓝而深远!他第一次就发现海平面是高与视平线之上的!不!海、天是一色的!大海与遥远的天边是一体的!白云就在你脚下!很远!很远……那么广大!让人去仰视!他笑着!他惊叫着!海鸟们与他共舞齐鸣!
在这初冬的季节里,小草、鲜花、青蛙、蛇们都睡觉了,他也沉睡于树叶都汇集野草丛中,他心中有一种安静的归属感!他时常梦见自己的故园,他生于斯、食于斯而眠于斯;他梦见曾经摇曳着朦胧诗意水草中的小花,曾几何时,他还记忆着,她向他吐露着儿时的芳香;伴随着阳光里姹紫嫣红的露珠们,在这清晨中毫无羞涩的相互吟唱!在记忆中,已被这萧瑟肃穆、和谐淡雅氛围所笼罩了……他嗅见了曾经嫩绿的清馨,他迎待着每一天朝阳……在他梦里,听见洒满树阴下朦朦胧胧月光,月光下夜鹦的啼鸣……
作者:孙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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