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每一年，艺术圈都很忙。在一片热热闹闹的青年艺术家“选秀”热潮中，备选的“角”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虽然战场还是年轻人的战场，但大家的关注力似乎正从青年艺术家转移到80后、90后这些更为年轻的策展人身上。

　　大家都在寻找着艺术界的“明日之星”，各种平台和活动现场都在涌现正日益壮大的策展界的新新力量，似乎正要成为艺术圈的中坚力量，那么，这些策展新生代的“秀场”时代真的来临了吗?独立策展人李晟曌分享了不同观点。

“国王的巡游——陈栋帆个展”杭州清影艺术空间开幕式上，策展团队与艺术家合影：李晟曌、周轶伦、陈栋帆、徐益英、虞琼洁（从左至右）

　　雅昌艺术网：你第一次接触策展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真正意义上的独立策展?到现在为止，真正意义上的“策展人”你做了几回?

　　李晟曌：第一次接触应该是研究生一年级的时候吧。“真正意义”比较难判定，但肯定是希望往我理解的“策展”方向在努力。

　　雅昌艺术网：怎样看待艺术家和策展人的关系? 实际处理中是否遇到过困境?

　　李晟曌：在不同的展览关系里面，艺术家与策展人的关系是有很多种的。就我而言，一个展览中，艺术家和策展人理想的关系应该是一个展览“文本”的共同写作者和创作者，彼此通过展览前的交流、碰撞和相互激发，到达一个“大于”的结果。

　　在实际中，有些比较大型的展览往往时间和经历上都不足够和每个艺术家做频繁深入的交流，会存在一些问题。

　　雅昌艺术网：策过大牌艺术家的展吗?和他们相处，你是什么样的心态?你的建议或看法他们会采纳吗?合作过的艺术家，哪一位你的印象最深刻，为什么?

　　李晟曌：其实还是一个互相激发的问题，对于好的东西，大家其实都能感觉到就是“它”。不够好就可以一起推导推导看。我和年青艺术家合作的比较多，印象比较深的有易连、朱昶全，前者是在他个展之前交流很多，后来也成为了好朋友;后者是他有非常好的职业习惯，作品也棒。

　 雅昌艺术网：所有的策展经历中，哪一个展览让你记忆最深刻?为什么?

　　李晟曌：应该是我们在psa第一届青年策展人计划中的《大地备忘录》吧，前期和艺术家交流比较充分，投入时间也很长，而且这次展览我们是4个策展人一起合作的，取长补短，打配合的感觉很好。

　　雅昌艺术网：从个人经验出发，现在的策展理念和以前有什么变化? 或者进一步问，现在的展览还需要策展理念吗?

　　李晟曌：说实话，我不太感觉到区别有多大。好的展览肯定是要有所提出，有所指向的。

　　雅昌艺术网：三年前，有人就说过“中国不存在严格的赞助模式，策展人生存很艰辛”。现在情况改变了吗?

　　李晟曌：独立策展人肯定比较艰辛的，虽然策展费其实是有一个行业收取标准，但实际上还是要视展览和出资方。很多展览中，策展人就被看成是写展览前言的人，同时文字又是处在一种比较廉价的状态，所以比较累。

　　雅昌艺术网：也有人说过“中国不存在严格意义上独立策展人”，你怎么看?你认为自己是吗?

　　李晟曌：“策展人”这个概念是用的比较乱，但这状况不只是中国。记得上次在北京的ORACLE国际摄影策展人会上，大家就在讨论到底什么是策展人的问题?有一位外国嘉宾说他见过在一个饭店里面，点菜员也被称为是“策展人”。

　　雅昌艺术网：对你来说，“策展人”的职责或功能到底是什么?衡量成熟或成功策展人的标准是什么?

　　李晟曌：记得我的导师高老师说过有三种层次的策展：一是在现场用作品建构对话，二是指出艺术/艺术家的新方向，三是向社提案。我想这应该是我们“策展人”工作的方向吧。

　　雅昌艺术网：经费的筹集，展览场地的落实，作品与方案的调整，整体布置，画册编辑，宣传推广，与画廊和经纪人的沟通，甚至与布展工人、运输、保险公司的纠缠等，是不是依然是你经常要面对的问题?它们对你的“策展”行为有多大影响?你是如何应对的?在策展经历中，你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

　　李晟曌：如果一个人可以搞定那么自己来，如果搞不定那就要找人一起来配合完成了。大型展览一般会有相关负责人员，但小型展览基本就是个人为主来完成，有时候我们还会帮助艺术家布展。策展人在理想状况下肯定是只希望负责学术架构、与艺术家沟通协作这些比较有创造性的部分。但实际上却是比较综合性的。我比较不喜欢是各种报销、发票等这些事宜。

　　雅昌艺术网：你热爱“策展”工作和认可“策展人”身份吗?如果给你选择，你愿意今后还做“策展人”吗?

　　李晟曌：当然热爱，喜欢的是这个职业里面比较有创造力、想象力的部分，所以是不是策展人身份倒是另说，但是这么做事情感觉挺好。

　　雅昌艺术网：和老一辈策展人相比，年轻策展人的优势和特点是什么?未来，你会更为关注哪些方面?

　　李晟曌：优势不太清楚，特点应该是基于现在发达的信息网络吧，你可以非常便捷的了解世界上很多艺术家在创作什么，通过网络看很多无法到现场的展览等等。这些都让你在做展览时能比较充分的了解可以调度的资源。我个人一直对“日常生活的可能性”的相关探讨感兴趣。

　　雅昌艺术网：当下，“策展”已经不限于展览现场，如何应对新媒体及无现场的传播需求?

　　李晟曌：肯定不能为了适应传播需求而去干涉展览的实体现场呈现，而是应该根据每一现场，每一种形态的展览制定不同的媒介传播方案。现在每一种展览基本都用相同形式的报道方式，其实可以更加区别化。但是现场还是无法被取代的，它是一种对于人的综合的、空间沉浸式的感受，和单方面的视觉或者听觉的输入是不一样的。

　　雅昌艺术网：如果有一天，“策展人”不再是展览“标配”，你认为这是策展话语权的缺失吗?你会如何应对?

　　李晟曌：我觉得“策展人”不会消失的，有可能名字变换，但是职能还是会存在的。我们还经常开玩笑说：“姜子牙应该是我们策展界的祖师爷”。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邹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