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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松其人其画

    聂松,是个看起来很普通、实际上挺特别的人。但他的特别,是自然的、内含的,而不是刻意标示出来的。他属于初见很难让人印象深刻的那种,以至于我都不记得如何认识了他。
    只记得大概在他读大二的时候,我们就不陌生了。但一开始,我并没有特别注意他。因为那时,最先能触动我眼球的,总是一班所谓“狂人”、“另类”或者“侃爷”。倒不是说,我就对此类的人有欣赏的癖好,实在是因为,“张狂就有才”、“另类就淸高”、“神侃就多能”的流风,常刮不绝。如同这老北京的风暴,一刮起来,总是沙尘容易进眼。但那种大石,是任风刮他不动的,更不会主动进你眼里来,你得留意去发现,甚至像寻找田黄那样,仔细去挖掘。我觉得,聂松就是那种大石或者田黄之类的、需要你留心去发现的人。
    聂松从不张扬,而且待人诚恳又谦和。我从来没见他,跟谁红过脸、急过眼。他是一贯地低调。我呢,现在也自认为有点低调了,可那是慢慢学来的,而聂松不是的。当时,在同学们普遍都有点狂狷、有些浮躁的风气里,他却能够不随常流,介而自守。
    记得刚开始,见聂松对我诚恳又恭敬的样子,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何德何能啊,只不过虚长几岁,敢享受人家如此的待见?后来发现,他对其他人也是如此,嘿!原来这家伙见谁都客气,我又何必客气呢?
    那时,很多学生都喜欢玩游戏、蹦迪啊,或者抽烟、喝酒什么的,聂松却只喜欢逛书摊、看书、画画、品茶,案头还经常弄个小茶壶放着。时常,画一会儿,就坐下来,像个老爷爷似的,慢悠悠地,满上一杯茶,呷上一口,然后,眼睛瞄着他的画,仔细品砸着,一副悠然自得、少年老成的样子。看上去,实在与他的年龄不相符。
    多年来,聂松钟情于山水,近于痴迷。这两年,他索居于北京的西郊。那里林木葱茂、景色殊胜。自然界四时旦暮、阴晴雨雾,变化莫测,常令他留连忘返。他说,自己出行常常特意不开车,而是乘公交或城铁,这样,就可以一路饱看风景,既经济、又减少了污染,可谓一举三得。有回傍晚,下了站,他被对面的景色所吸引,心鹜眼追,浑然忘我。恍惚间,忽然一声鸣笛在身边响起,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到了马路的中央了。观察是好,但愿他也多注意安全。
    这家伙,就是这样一个人。可谓天性如此,是自然而然的特别。
    画如其人。在聂松的山水画中,始终透着他平和、自然、淡定与轻松的气息。                         
    早些年,大概在2011年以前,他的作品,还受些老家济南画风的影响。但画面中,他自己的气息已然很可观了。只是,在我这个爱挑剔的人看来,他这种气息还没有深化、没有进入到更深的的观照中,甚至面貌上也有点概念。当然,这“概念”二字难倒了多少画坛高手啊,纵是博学如前辈巨匠黄宾虹老先生,亦难逃此嫌疑呢。但那时,真正让我担心的是,他在画面情调的营造上还不够阔大,表现上也不够精微。这是否会限制他的成就呢?                                                                      
    聂松自己,好像并不担心这些。他对画画的笃定,是一如既往的。                                
    后来,随着考博,他在北京待的时间渐渐多了,我与他的交往也渐渐多了起来。渐渐地,听他说,除了画画,他还在进一步研读传统义理的经典;又听到他像古人那样,在做止静的修养;还时常听到他谈起自己研究古画的心得;但近来,他谈得更多的,是他体察自然的感受。也许,这一切,无形中韬养了他的“根骨”,渐渐地,我发现,他的画也在渐渐地变化着、渐渐地升华着。                                     有一两个月没见了吧,前些天,突然在电话里他说,又画了一批新作,要给我看看。因为住得远,便先在网上传了过来。一观之下,呀!真让我有耳目一新的感觉,这家伙,开窍了!令我惊奇的是,以前我所担心的,他的那些问题,都不复存在了。
    最大的变化是,不但没有了先前概念的余习,相反,几乎每一幅画都有着新奇的构造。哪怕是随手拈来的那些小品,都各有其特别的意味。见他有一画,正中一丛野草,充满画面,用一般画山才用的高远法,纯墨小写意构成,杂而不乱,极富新意。虽是小景,但却有“一片草叶里,照见一个世界”的那种廖廓感,很是耐人寻味。小中也能见大,无疑,他的观照力也更深了。       令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幅题为《风景构成?一》的作品。横向并画五棵树。构图上一扫山水画因循古旧的风气,也不用习见的寻枝摘叶的方法去点绘,而是用概括的笔墨来勾画,灵动自然,隐约有一丝印像派画家梵高的影响。但梵高是既紧又浓的,聂松则是既松且淡的。如果说梵高的画,是灵动中满含激情的话,那么聂松的画,却是灵动中融有观照的。换句话说,他是以极高的理性来阐发内心的超脱感悟。我知道,这是很难把握的,尤其以大笔的淡墨铺写云气及树的虚处,需要胆大心细。但他处理得恰到好处,使整个画面浑然一体,静穆之中,蕴含生机,虽然只有五棵树,却具有气象万千的感觉。
      可见,其画面的情调上,不但变得阔大,还有一种精微入妙的味道了。这阔大,不是那些寻常的大场景,乃是他心境上的开阔体现;其微妙,也不是那些吟风弄月的小情调,而是他超越物象的人文感怀。     
    虽然,没有哪个画家的作品,都能够达到至善尽美,但可以看出,聂松的画,都是在极用心的状态下的自然流露。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无不浸透着他的性灵。在这里,性灵即其画,其画即其人。他正在开辟出,一条属于他自己的大路。我由衷地为他高兴。                      近代硕德弘一大师曾言:“有才而不矜才,乃为大才。”聂松是不是大才,用不着我来论断。但我知道,聂松的确是很有才、而又不矜才的。我期待他进而印证大师的名言。
                                           吕杰晓 2014.1.10于降心精舍
 

作者:吕杰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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