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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一地/
可能不是这个想法/
可是按这个主意做了/
坐在椅子的角上/
眼有些酸/
模棱两可的想/
这不会是梦吧/
温度冷暖适宜/
落叶一地/
关于创作,没有文字可以形容,基本上从冲动开始,谈不到意图或动机,归纳想法分析理念形成理论进而去指导实践,至此时,晚了。在以往的作品里,就是用这样的灵动来捕捉生存个体的焦虑,再从孔洞中窥视变异的社会,思考个体与作为聚集体的社会达成谅解的可能。本以为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还会保留自己的状态,把自己安然的隐藏在暗影里,像马王堆里毫无注脚的西汉女尸,坦诚的裸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却又好似藏匿着隐隐的诉说,无人领悟。但突然之间,思维转变了方向,清晰明确的表达出自己的观点,自己从一个单纯思考者的身份中挣脱出来,像从幕后走向前台。
在中国的历史上,张扬的个性从来都只是异端分子的选择,除了魏晋时期,没有哪个时代的体面的士大夫会为自己身上的碌碌平庸而烦恼。到了近代的中国,情况并未改变,甚至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一度只有群体意识才被集权所许可而在那片特殊的政治土壤里生长,任何对个体意识的肯定和对个人存在价值的呼唤往往要付出生命或是自由的代价,而那些微不足道的细小声音甚至大多数都没有留下任何历史的痕迹,就被完全淹没在口号组成的巨大浪潮里。
因而,在一场改革开放的巨变之后,艺术家们咽喉上紧紧扼着的手松开了,重获自由的他们像渴望空气一样追寻自我,拿起一切武器去建立起不容任何权力侵犯的只属于个人的精神领土。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整整一代的艺术家们几乎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对红色思想监狱的清算之中,以往种种的禁忌词汇诸如“人性”、“个体”也被赋予了鲜明的战斗色彩进而升格为一场艺术革命的纲领和灵魂,成为当代艺术中一切观念的缘起。
在这一主题之下,中国当代的艺术观念基本围绕着三个大的内容:“人道”“人文”,“人态”。艺术家们从人的价值,到人的理性能力,人的生存状态以及这三大主题的交叉来传达自己的观念。这其中不乏一切精彩的作品,但总体来说,都没有跳出这个圈子。
这样的观点是奇妙的,也是对人的差异性的绝对挑战。当上古洪荒时代的人类第一次从水中看到自己形象之后,“我”这个符号出现了它的客体含义,你奔走如风的追逐的猎物是为了填饱它的胃口,殚精竭虑的追求雌性是为了满足它的交配欲望,撕碎你的敌人是为了保护它的生存领地,一切的单纯生物学意义上的本能行为转化成一种有了明确目的的生存博弈,而那个目的就是维护其个体的独特的不可替代性以作为其个人存在的唯一证明。而个体之间的绝对差异真的存在吗?那么它来自何处,又如何成为可能?这些作品没有解答,只有一个清晰的问号存在于此。作品精神的主线,无论是神学还是哲学,都无法对此作出完美的解释。
如果人性来自于上帝,那么作为神的赐予,它也只是神性的附属,是神性在人世间的映射,一切差异只是虚幻的泡影,即便是分崩离析的碎片却能最终统一在一个至善的完美精神之中。禅宗佛道就更加直接,无论是北宗的打坐参禅还是南宗的明心见性,目标都很明确,渐悟顿悟都要成佛,以脱离这六道轮回之苦,而人更无外乎是因果缠绕的佛性种子,差别何在。
如果我们抛却宗教的假设,依照哲学的解释,相信人性来自大脑的理性能力对外部世界经验的吸收与加工,那就更没有人的差别,只有路的不同。当然,没有哪两个人的大脑拥有完全一致的机能,但依然构不成绝对差异性的证明,四个碱基对的复杂排列还难不倒人类的好奇心,出现两个基因完全一致的人也不过是早晚的事。试想一下,在物理学意义的标况下,两个基因相同的人在实验室中走过经历完全一致的一生,那他们的差异还能否出现?如此以来,所谓的强者,不过来自外部世界的经验的堆积与祖先基因的馈赠,一切优秀的品德、性格、气质,将沦为机械的属性。而一旦个性失去了存身的根本,其后果将是深远的,作为存在依据的个体的不可替代性随之消失,传统意义上的生命的骄傲感亦不复存在。
这个结论似乎很是荒谬,因为它并不符合人们的常识,但并没有关系,探索者本来就是为了打破常识而活着,大地是巨龟托着的石板也曾经作为常识而为人们所坚信不移。艺术家的职责是提供种种的可能性,而是否正确则要交给历史去品评,从康定斯基用水彩随心的涂抹自己的欲望开始,艺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不再为实用和功利而追求重现、塑造、颂扬、批判,它抛弃客体的羁绊,追寻心灵内在的映象(心灵亦有内在,有更深处),深入到渴望、疑惑、迷茫、怀疑、否定,进而到当代,人们扭曲、颠覆,从毁灭中找寻自由的所在,它是人人向往的,又从不现身,人们信仰它的存在,又无处可寻,只能像孩子一样宣泄,破坏手中的玩具,折磨小动物,向已有的真理提出幼稚的质疑,思考那些已有答案却没有解答过程的问题。
这次的作品试图用自己的手段将观者带入到一场对自身生存状态重新思考与探究的精神之旅。在这个属于数字与网络的时代,人们拥有了前所未有的信息接受权力,只要轻击鼠标就能畅游于浩瀚的电子比特之海。但是,巨量的信息实质上并未改变人的精神处境,更不能达成人对真实与美好的追求。被信息稀释后的世界比以往更加模糊,更难于看到世界的全貌与浓妆下的真实。相对于这一卑微的处境,纳入历史场合,这一严肃的客观现实仿佛变得过于可笑。
古之隐者于朝市野,抛弃名利的烦累,消匿无妄的灾祸,更是远离世事流转对自由心灵的侵袭。隐者无形无迹,阅世愈明而避世愈背,老眼空阔,清风常在,这正是中国传统文人风骨的一大体现。在此以中国当代艺术家的身份,重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与解释,通过固守自己的生活领域并在其中不厌其烦的将之进一步分化、切割,以对周遭广袤的莫大尊重去驱使自身,游离于不同的生存层面进而达成或细微或深邃或异态的视角去探究这个世界。赋予树、雪、枝以至高的社会学意味,将这个最日常的自然造物作为自己自由思维的精神隐居之所。透过这些自然物的朴拙,一切浮躁归于平静,如巨大的屏障守住心灵的安宁。
隐于此,这是本人做为艺术家对所持观点的一次精确表达,更是在深刻思索之后而拿出应对这个世界的入世方案。
——张锰
作者:艺术家自助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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