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或[分享到朋友圈]
《艺术与投资》:我们总说“字如其人”“画如其人”,我想了解你是个怎样性格的人?
于向溟:怎么说呢,应该还是外向性格的人,愿意和别人交流,坦诚,比较直接,金牛座,A型血。“轴”一点,或者说执着,不轻言放弃,但有时有些执拗。敏感,也有脆弱的一面。但总体上还是很乐观的。
《艺术与投资》:从你大学期间的作品到现在的新系列,可以看出你一直倾向于用浓重的色彩涂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色彩倾向?在学习阶段最受哪些艺术家或艺术流派的影响?
于向溟:创作上我比较倾向于强烈的现场表达,比如类似于强烈的戏剧冲突一样,有冲击感的画面感受。这基于几点:1、我的作品多数都是自身的体验,来自于生活或社会。这种体验又往往是瞬间形成的,是情感、画面、文字和其他抽象感受的合集,来之强烈。 2.平面绘画或者说架上绘画是二维空间的艺术。没有时间的连续性,可称之为“瞬间”艺术,观者看到的是“结果”,平面上呈现的“结果”,不能像戏剧一样有充分的时间空间表达。3。可能是大学是学版画的缘故,钟情于画面强烈的黑白对比,也比较敢用和爱用黑色和其他重色。 至于说到艺术影响,从儿时学画起,应该是不断地受到诸多传统艺术的影响。尤其我们70后这一代之前的艺术教育,大多数还是苏式学院体系。但是,我成年以后的创作却很少直接受到某艺术家或流派的影响。甚至看一本建筑杂志或时装杂志给我的启迪会远远大于某艺术家的绘画作品带给我的影响。当然,这不是说不该向别人学习,实际上我很注意这种学习,包括看每周都去看展览、上网找个别艺术家的作品去研究等等。这只能说明当下的社会体系变了,接受的信息太多了,资料获取便捷,使得艺术家获得的灵感可能来自四面八方。另外我个人很排斥当下许多风格或形式的直接“学习”,其实就是“抄袭”。其实,那只是抄袭一个画面的“结果”,真正的感受是艺术家独有的,不为人知的或隐藏在画面下,是学不来的。这一点上,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不可复制的。
《艺术与投资》:能否介绍一下创造“蠪螜”这个生物的过程?(受到什么启发,如何最终成形)你希望这种形象传递怎样的信息?
于向溟:这个问题我在许多杂志或书籍中都有提及,“蠪螜”其实是我和我的大学同学张彪共同创造的一个小怪兽。它出生于2008年,灵感来自于中国的古典。是我们在基于对中国社会的发展忧虑时,希望可以用这个小怪兽的形象当做主角去表达我们对当下社会的感受。这里顾振清先生总结的很好:“……一种类似麒麟式的未知动物:蠪螜。它既像冷血的四足爬行动物,有尾,嘴上有须;又有双翼,可收可放,具有神话般的亮色。艺术家近期的油画和装置中,蠪螜形象替代了具象人物,如同系列作品中的主角,频频亮相在当下一个个现代性和全球化的现实图景中,构成了艺术家针对人类乃至宇宙命运的警世预言……蠪螜形象纯属艺术家自创。它非公非母,繁殖方式不详,物种进化的来源和去处皆不可考。它不是艺术家顶礼膜拜的新图腾,并不构成引领艺术家本人或更广泛人群的精神旗帜。它更像是一种征兆,一种信使,一种承载神启的异类生命,预示着人类世界濒临的巨大变局。”
《艺术与投资》:08年你的主要作品是《四重山》系列,是一开始就设计好整个系列的内容再创作的吗?为什么要创作这个系列?能否就其中的元素具体深入谈谈,譬如火焰、烟囱、成群的死鱼、天鹅等。
于向溟:“四重山”系列是我在数年前就开始构思的系列组画,至今也还没有完全完成,还会继续画。所谓四重山,就是我对中国社会当下四个问题的感受:人与人的不平等,环境污染,道德沦丧,还有社会体制和文化的缺失这四方面去谈自己的感受。它将会在“焚心”,“焚天”,“新城校尉”,“新城童谣”,“暗城”,等几个小组画去完成。至于你所提及的画面里的一些元素,如火焰、烟囱、死鱼、天鹅等,存在于一种既荒诞又现实的场景里,有时它并非如表面的那样象征意味浓厚,其实是我们每个人内心都有的美丑或恐慌、希望或死亡。
《艺术与投资》:《新城童谣》中类似场面激烈的新闻事件的形象是取自图片还是自造的? 于向溟:“童谣”也就是“儿歌”,在古代大事发生之前,往往会有儿歌传唱,什么“君王失其首”啊,还有像唐末的“八月无霜塞草青,将军骑马出空城。”等等都是童谣,中国古代童谣是文学史上一个比较神秘的奇特现象,也常被当做政治斗争的工具。 但无论怎样,它都是社会的一个缩影,像个警示,也像个预言。我的新城童谣,就是我所感受的或预示的,未来会发生的,或内心警示的一切。这里常常会引用一些纪实的新闻图片或自造的图景。表面荒诞或时空错乱的画面所表达的更多的是我们当下常常会有的焦虑、恐慌、孤独、冷漠等等普世感受。 这个系列至今我还在画,一有感受就画。
《艺术与投资》:09年新作《荒城》系列相比与《焚心》《焚天》系列似乎回归到焚烧后的荒芜和安静的氛围,火焰、烟囱退到远景,孤独的人形处于画中,请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画面转变,反映了你现在怎样的生活工作状态和思考方式?
于向溟:新系列“荒城”始于09年夏天,陆陆续续在画,计划明年春天可以完成第一个阶段15张左右,也会在2010年有一个准备充分的个展,也会用一个比较特别的形式去展示。它不同于“四重山”系列,“荒城”是比较个人化的感受,荒城就是人心的荒芜,这是很“于向溟风格的”作品,色调会些许暗淡、忧伤。很多是我个人的人生经历和情感体验。比如:“冷床”就是纪念我今年刚过世的父亲而创作的。在这里,烟囱或火焰不再是通常意义的污染或危险,而是情感的代表,孤独的耸立,不断的白烟,昏蒙蒙的天......我喜欢不断的创新,往往这个系列没有画完,新的想法又有了,画笔常常赶不上脑力的想法。我想转变,不怕变,我不愿拘泥于一种很固定的“主题”模式创造,甚至排斥,尤其是当下许多作品都是不断重复画面内容,只是变变构图,像是批量生产自己的“行画”。我的每一幅作品都应该是独特的,是自己真实的感受。每个阶段的感受不同,自然画面是不同的。我觉得,无论是体力还是创作状态,我从现在到至少未来10年,是我一生创作的高峰期。每天总会有新的想法涌现,也有充分的时间精力去实现,没有约束,这令人激动亢奋!
《艺术与投资》:你和张彪之间是怎样的合作关系?共用一些形象但还是独立创作?
于向溟:其实我们的创作是很独立的,互不干扰。尤其我们的性格、生活经历与人生体验不同,所以在艺术创作上通常是各做各的。但在“蠪螜”上,我们是合作的艺术小组,你可以把我们的“蠪螜主义”看作是我们在实验艺术方面的尝试与合作,我会把我在架上绘画的“剩余精力和遗憾”通过它去表达,会有影像、装置、观念等等。“蠪螜主义”还会有之二、之三……会有更多的艺术家加入,实际上我们的新展览准备已经“on the way”。
《艺术与投资》:你的绘画多是有形象的,表达了你对社会的认识,那么你认为绘画的本质和功能是什么?你的绘画是宣泄自我还是想改变他人?绘画对你的生活是必不可少的吗?
于向溟:其实我对“绘画的功能”一直抱持怀疑态度,但我明确反对一些评论家的评判方法,也就是所谓艺术一定要“新”,也就是“创新”作为艺术的功效和标准。说这种话的人,我只能说他是纸上谈兵,他没有具体的艺术实践经验,试想一下,你会大早晨起来,高高的站在床上举目四望,看看楼下的世界还有什么艺术你没干过,你就去干吗?艺术就是艺术,不是科学。不是只有新的艺术形式就是好的艺术,也不是别人没干过的,你做了,就会载入史册。你看看古代传世的名画和几百年前的精美瓷器,甚至只是块朴拙的汉玉,你看着会感动吧?至少是感慨吧?想想,会因为它用了什么新技术感动你吗? 也有一些艺术家认为艺术可以改变世界,甚至影响道德。我认为太夸大了,纵观历史,人类可记载的几千年,什么时候艺术有这样大的功效了?其实,艺术之于每个艺术家应该都很单纯,至少之于我是如此,我有了情感,有了感受,有了想法,有种途径,就去实现、表达。就这么简单。这个过程可能是快乐的也可能是痛苦的。但不是简单的宣泄,宣泄的途径很多,用不着从6岁起风吹日晒就天天学一种技能只为“泻火”?但我感谢上苍和我的父母,让我有机会可以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和技能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可否认,艺术影响着我的生活方式,创作艺术品的过程——就是我的事业。
《艺术与投资》:你最喜欢的艺术家有谁?你希望自己最终成为什么样的艺术家?
于向溟:你是在问榜样吗?现今都是一派以拍卖价论英雄的世界,远有“文艺复兴三杰”,近有我们的“四大金刚”之类,似乎榜样很多。不过,我想起李白的一句诗: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人最终都是要成烟成灰的,物质的终是要毁灭的,古今富甲者又有几人留其名?想想这些,该做个怎样的人要远胜于做个怎样的艺术家。
作者:《艺术与投资》杂志
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或[分享到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