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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鲁书画》刘笑专访
刘(刘笑):从绘画风格来说,您的山水画并不是立足于大山大水的恢弘气质,整体的气质上是属于温文尔雅的,在整个年轻的山水画家群体中显得很突出。
杨(杨恩国):因为画风与性格很有关系,“水墨随性”,性格是不说谎的,我的性格和我画画的心态一样,随和、随心、淡然,比较自我,骨子里就这样,包括知识的积累,对古人的理解,对写生的理解,观念的加入都是从“自我”出发的,自然而然、随心而动地流露出一些痕迹,慢慢就形成了一种自我面貌。我性格中淡然的部分,在画中也有所体现,我的画面比较松动,偏向淡墨用的多一些,颜色运用的比较少,比较擅长灰调的处理,尽量让画面单纯一些。我最近也想在淡墨处理上做更深入地研究。有时候也想让画面再狠点,但是不行,我是那种一天有三个事情在脑子里就觉得复杂的没法处理的人,不喜欢复杂,所以更喜欢简单、单纯的画面感。
刘:您的山水画创作也经过了一些变化,早期的绘画线条造型多一些,现在的探索方向和原来变化了很多。
杨:每个画家都有一个慢慢成熟的变化过程,我也不例外。刚开始的阶段更靠近传统,注重笔触与技法;后来追求画面的整体性,现阶段可能更注重画面的黑白灰关系。因为探索嘛,总想每天都有新的东西生发出来。自己还年轻,保持一种既定的风格不变化是一种懒惰,还是要探索。尽管探索挺累心,但是必须这样做。作为专业画家,你的努力、才气、平台、机遇都很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靠画面的实力说话。想让自己的画上一个台阶很难,而且越往上走越难,就像金字塔一样,越靠近顶端的是少数,所以大师就几个嘛。趁自己的思想还比较活跃,不老化的时候,努力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探索一些更高境界的东西,是一个艺术家的本分。我很享受这种痛并快乐的创作过程。
刘:您原本的专业是设计,设计学的原理以及一些西方现代设计理论,比如构成、色彩配置运用到作品中,对您山水画的创作的影响是什么?
杨:我本科的专业是学设计,但那时候大一大二基础课程时间很长,开了很多国画课,郭志光、解维础、韩庆生、杨耀等这些老师教我们。那时候就慢慢喜欢上国画,越画越深入。设计和国画属于两个艺术门类,中国画追求自由和从容,设计中个性的东西要服从于功能,要符合基本大众的审美接受。但二者又有一些相通的地方,一些画面形式很相似,比如说中国画的落款,类似于招贴画里面的字体;设计里面也追求疏密、留白;画面的意境,包括黑白关系、色彩关系,两者也是相通的。设计对我的中国画创作还是有很大影响的,从平面构成、色彩构成,一些字体设计、版式设计的美感在我的画面中还是有所体现,但在中国画很多东西要藏在画面中的。因为中国画自古以来就讲求一种含蓄委婉的韵致,包括黑白灰、点线面的东西,太直白,太构成化,有时会流于形式。暗藏在画面里面,会更妙。
刘:您前阶段写生作品令人印象深刻,能谈谈您对写生的理解吗?
杨:我对写生的理解就是对景落墨,追求一种当时当刻的现场感受。我不赞成写生只是为了搜集、寻找特定的景,然后慢慢整理,如果只是为了取景的话,拿着相机去拍两张就行了。我的现场写生都当成创作来完成,面对实景要思考如何运用笔墨转化成作品,比如远山的淡墨跟天上的云的关系如何处理;杂乱的景物怎么提炼出来主次进行取舍;笔墨语言如何根据客观自然转换等等,必须现场锻炼画面的掌控能力。要把眼前对景物的感觉提炼成一个画面,其实挺难。我觉得写生能和创作完美地结合在一起,那作品也就算是成熟了。
刘:那是不是说绘画需要对画面有强大的理性把握能力?
杨: 也不能这么说,我觉得我现在越来越理性,也越来越感性了。为什么这么说呢?以前我的画面趋于感性,实际上是缺少章法,靠感觉在画。慢慢地在一些方法技巧的处理上越来越理性了,而在笔墨的运用上却越来越感性了,有些技法用很自如的,不同于传统的表现手法也能达到。理性是有层次的,当技法成熟,经验丰富,思想与观念变得强大时,它反而转换成一种感性的表达,越来越追求画面对观者的直觉与意境。但感性也是有不同境界的。小孩涂鸦的感性和大师画画的感性是两种绝然不同的感性,小孩的感性就是一种本能的发泄,而大师运用感性是一种理性地表达,能感染人,与之共鸣。
刘:您怎么思考山水画的时代感?
中国画的立足之本就是中国传统哲学,但是在今天,笔墨还是要当随时代。只有非物质文化遗产是要保留原汁原味的,而称之为艺术的东西就是要随时代、随生活。我们今天的生活状态和古人有本质区别,现代人已经不可能有古人那种闲云野鹤的生活体验了,我们现在当代人在体验着什么?从生活中吸取什么东西?山水画作为中国艺术中最为重要的艺术形式和门类,如何保证山水画的传统哲学精神,又有我们今天的当代生活?这是当代每位国画家都在思考的事情。现在摄影技术的发展能够为我们提供更加细致的画面,所以现代人不可能去完成古代画家繁琐精致的画面。而是更希望在绘画中体验一种抽象的视觉感受,把中国画简化出来之后加入现代观念,我个人认为这是中国画发展的一个方向。因为当代绘画解决的问题主要不是形象的问题,而是绘画语言本身的问题。山水画几千年发展过来,一下子想要改变很难,但是绘画即使追求古意也要有当代感,无论多么艰难,还是要随时代,要让现代人感受到有喜欢的东西,有神韵的东西,有共鸣的东西才行。
刘:您能谈一下您今后的艺术创作和方向吗?
杨:我想在保持中国画基本面貌的基础上,深入研究中国画传统的哲学、美学,同时为传承中国画,追求一种当代的或现代的感受。我现阶段主要是写生,通过写生的方式使画面情感饱满生动。在一些观念的运用、情绪的掌控、理论的学习等方面,还要更深入一些,使画面更生动、更完整、更具有个性。因为实现是长时间的事,我只能一步一步地走,给我的未来留个余地。我一直想给自己刻一方叫“半蜗”的闲章,意思就是什么东西都要留一半,为了走地更长远,得留点余地。
作者:艺术家自助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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