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5日

青木川

第一次来青木川，是十年前的冬天。山野阴霾重重，古镇静谧安祥，像是走进黑白故事片映像的二、三十年代中国南方的山村小镇。

次年春天，我又来到青木川。依然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如来到天然质朴的世外桃源。

2005年秋天，来青木川写生。青木川正被改装粉饰，为了开发旅游，青木川的风貌和尊严正在发生着改变。

2007年春天，又来青木川写生。看着崭新的变化和正在发生的变化，我想：再怎样变，也变不出古镇过去的那种和谐温馨了。便产生了“这是最后一次来青木川”的想法。

“5·12”地震使青木川饱受灾难。之后，青木川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我有了去青木川看看的愿望。

我询问在青木川搞灾后重建的好友老山有关那里的情况。每次老山都说：青木川乱七八糟，很不方便。老山是很了解我的，他叫我暂时不要去，是怕我如果去可能难以找到我需要的东西。他还给我讲了一些当地灾民在地震初期哄抢方便面和饼干，后来把东北大萝卜倒进河里，用“农夫山泉”洗脚的事。

我想，不去也好。

前几天，西安的周老师来汉中。我打电话告诉老山，我准备带周老师去青木川。他说，可以。并给做了些生活上的安排。

汽车颠颠簸簸走了一天，至天黑才到青木川。一路上，机械轰鸣，大卡车拉着土石来来往往，飞扬的尘土蒙蔽了青山绿水。行程很艰辛。到达后，映入眼帘的仍是激情高涨的灾后重建场面。

周老师是初次来青木川，他对这样的建设场景完全理解。他把美好的期待寄于明天的游览。

我在震区边缘感受过地震和重建。对于急于打造旅游胜地的青木川，倒塌了的重建，以恢复家园，没倒塌的重建，以重塑形象。我想，不知即将展示出来的新形象是否入眼。可以肯定的是，绝对入不了画。因为，在“破坏”是“真实”的前提下，重建则少了些真实。

 

作者：张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