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1月16日

坡梁上，树林边……你写生的地方和你倘佯的地方，无一不成为我驻足和守候的地方……

2010年3月，我们一起去巴山采风。一天，李璟、云海和你跟着我走了很多山路。回旅馆后你说，腿脚痛麻。而在以往，再漫长艰难的路程对你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你这次的反常使我觉得有些奇怪……两周后回到家，你就开始往返于医院。

不久，“上游四人行”画友在学校边的饭店聚会，你拖着病体执意参加。当时，你跟以前一样平和健谈。我们对你的病情的严重程度一无所知，你一直瞒着我们。席间，你深情地说，你不想退出“上游四人行”，你更放心不下我们几个。从你的话语中，我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安和惧怕。

不曾想，这成为我们一起的最后一次外出写生和最后一次晚餐。

你的离开，对我们是一个意外闯入的残忍的震撼。

曾经走过的路，依旧。
    山坡上的松树，针叶满地；坡地边的野菊，明黄清艳。

你曾经到过的地方，仍残留着熟悉的芬芳。
    蓦然间发现，现已入秋，一个充满忧伤的季节。
    我知道：如玉般的美丽，是脆弱的；如诗般的美好，是短暂的；如梦般的微笑，是易逝的。
    唯独留下的，只有永远不会淡化的思念。

我站在山冈遥望苍天，静静地遥望天边徐徐飘动的祥云。我在遐想，也许你就是其中一朵。

 

2011年8月30日

我去汉山散步。

白云萦绕在山顶，微风轻拂簇簇白菊。

我静静地走在山坡小路上。远远地，我看见赵老师安息的地方——那是一块青山环绕的开阔之地。

汉山依然那样的稳重和祥和，我的大脑异常的安静和清晰。算起来，赵老师已离开我们182天，这是一个带着一个春天和一个夏天的半年。

赵老师，这个春夏时节中，你在远方可好？

记得吗，每年春天，我们几个画友一起在繁花似锦的山坡上画画？你那幅葳蕤山间惊现一小块油菜花的画，见笔见墨，有意有趣，是在我们的下乡“老窝子”喜神坝写生的，作品命名《坡上一抹黄》，还是我自作聪明给取得呢；每年暑假，我们几个画友都会一起去山里住一段时间，你不顾自己的手臂被阳光暴晒而过敏，常常对着太阳画画。还记得那幅参加展览的获奖作品《洪水之后》吗？就是2001年夏天，在大山深处的茶镇经历特大洪水后，在汉江边写生的……

记得吗？我们沿着小溪汩汩的山沟闲逛，找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吃干粮，在山梁松树下画写生，晚上把白天的写生贴在墙上“开会”……这一组组美妙的片段，影像般的在我眼前映放。

午后时分，我来到赵老师墓前。

我采摘的一把白菊在我手中显得格外肃穆。

我将这一簇美丽的白菊恭敬地献给青春美丽的赵老师。

 

作者：张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