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2日 伦敦温莎与剑桥

今日由中行伦敦支行小康带领参加6日游旅行团。早上5点钟我便起床。抓紧时间下大厅上网，看看微信。英国人很节约。房间有网线，但无Wifi，大厅才有。

6:30，小康同志到，心里便踏实了下来。寒暄之后，便是存行李去火车站集合。漂了三天，终于看见了中团导游和陆续来参团的20余位团人。心里真正有点亲切感。车是英国大巴，干净，然而座位太窄，我脚伸不直。靠背是弹簧的，靠着便后仰，不靠便向前弹回归位。这点国内大巴有无我真不知，已有太久未坐过大巴车了。车行驶在伦敦街头，亦如往日打的一样。街头到处是树，是大树、古树。伦敦就好像被树包围着。当车出城上高速时，房少了，然而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草坪，草坪周围都是树，非常漂亮！秋的气候已让树木变得色彩斑斓，而草坪都是绿绿的。车完全是行驶在大公园中间，让人心旷神怡。我不得不佩服英国人的生态和规划管理。我脑子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故事。大约1000年前，英国的牧民为了瓜分土地，便在自己分得占有的草坪围边种上树，以示分界线，并且种上各种不同的树。久了，到了今日，树大了，草坪仍然是草坪。他长不高，周围草坪里有奶牛、羊等，在悠闲地年复一年得吃着草……

我看见草坪上偶尔有牛、羊，但极少。像是故意点缀在大草坪上的风景。这么大的草坪，完全可供几百只牛羊。英国人怎么不多喂些羊呢？或许英国人早已规定，哪些地方是牧区，哪些地方是风景区，或许英国人少、地大，草坪上用不着养很多牛羊，够吃即可。不像中国人，一味的要追求大、多、富。

朋友讲，英国人找了钱便旅游，全民享受。不像国人，全民存钱。英国人的子嗣观念不强，孩子大了，自食其力，父母不会留什么遗产给他们，各顾各。其实这样的生活变得更简单，欲望和矛盾更少。对自然界的掠夺便更少了。加上英国17、18世纪的强盛，从世界抢了很多财富，于是便把自己家弄成了花园，而不是处处都是被开垦的农田。

这又让我想到了中国，封闭、自给自足。把自家弄得开荒挖地，又无规划，乱糟糟一片。

伦敦到温莎30多公里，车行两旁一路都是风景，完全不见裸露的土地。我感觉有点像我们的北大荒。只不过北大荒的树太少了，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都是农作物。而英国是草，是成片的树。

温莎古堡按我看来，就是我们老家的乱石墙砌成的房子。只不过古堡有造型，方圆结合，高高低低，规模宏大。实质上都是用石头砌成的，中国人在砌石头时，用泥巴，也没有什么造型，砌几间房子遮风避雨便可以了，不讲什么线条粗细，不讲什么高高低低，不讲方圆结合。故而没有艺术可言。中国的山寨都用石头做围墙，功能与温莎城堡一样，用于军事和住宿。然而中国寨子的规模太小，而且山寨里哪有什么艺术水平呢？

温莎城堡成了世界名建筑，而中国的寨子到处都是，不为人所瞩目。这便是大与小，精与粗，四个字造成的结果。

我看温莎古堡，耸立在一个山顶上。周边风景如画，规划很有艺术性。在古堡里，四处张望皆风景，能不让人愉悦？中国人讲风水、政权建筑，绝不这样建。只有山村野夫占山为王修寨子，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英国人可能也讲风水，但他们眼中的风水可能与中国全然不一样。他们很直白、很简单。那就是他们眼里要看见风水，而中国人是心里装着风水。这便是文化差异形成的后果。

温莎古堡里布置规划精细，高低参差错落。围墙、古建筑处处皆是。其随地形而建，尊重自然。在出口有一古建筑，1000年时建的，我入内参观。其房完全是一个大古董。室内、室外，艺术性太强，精细而繁华。空间太高，且天花板上全是艺术品。我们可以想象，钱多了怎么办。没有用时，便花力气把自己的家搞得全是艺术。于我看来，太繁，没有疏密关系。但你不得不叹他精美。

城堡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里面的值班人员。不像中国，值班就是值班，像一群仆人。而英温莎城堡里的仆人都弄得一个个像艺术家。清高的眼神，华丽的制服装饰，黑色的警衣卫真枪实弹。这样一搞，把这个城堡更弄得神秘兮兮。庄严、威严。清晨有个开铁门的老英国妞，看上去60岁了。一身红黑相间的制服让她显得精神而高贵。仿佛你已经领略到城堡的威严。

中国有很多好景点。我怎么就没看见如此之景呢？这么大一个故宫，这么多服务人员，为什么就不把清庭的官衣斗上呢。要知道奴才的历史已经过去。失败也好，屈辱也好，毕竟那是一种文化呀。中国人有个习俗，晦气的东西不能用。清庭是没落之朝，故而当今官僚，谁都不肯去还原。不像英国女王，位子坐了1000年不变。当然骄傲了。仿佛她看全世界都是他的臣民。其实世界史在发展的。骨子里的傲气应当存在，但不能凌驾于人。其实英国人很礼貌、很客气。但有点儿中国人讲的伪君子。

这时我又想起了前几天画展上一位老侨问我的话：“你觉得英国怎么样”，我说“不错”。老侨讲：“英国就像清末，要亡了，他们还自以为是不得了。”这话想来有点意思。实际上英国那种世界地位早就没有了，但他们仍然很骄傲、很自大。不反省自己，躺在历史的光环里，回味着往日的荣耀。想来真有点像大清末期，我是天国呀！

如果第三次大战再打，英国必死无疑。我在想，那时中国可能要把大英博物馆搬回北京去。或者是英国人提出来，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把抢你的东西还给你们。当然，这只是写着玩的，艺术家吗，愉悦一下自己。

在温莎呆了两个小时，便前往剑桥。我就觉得奇怪，两个小时车程，怎么车还是行驶在公园里。英国的环境太妙了。

剑桥是牛津学生同农民打架打出来的，这颇有点儿喜剧的味道。流氓可成经典文化，有点像中国的《水浒传》。只不过《水浒传》没有修城堡而传至今，被招安了，流下了经典的文学。而剑桥却是实实在在留下了文化，可以供品味和触摸。

徐志摩在这里只是个旁听生。可能搞了几个英国妞，于是留下了首诗《再别康桥》。我想哪里是再别康桥啊！应该是再别康床才对。桥有什么舍不得的，舍不得的是英国妞。中国人含蓄，徐先生也含蓄。自己上了洋妞的床。当没有能力把她带回国，舍不得啊舍不得，于是便有了那首名诗。艺术家的灵感有时都是被女人弄出来的。

剑桥之漂亮和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我不多言。我注意观察和寻找细节，看了四个知名学院。艺术+古老+文化+生气。

街上人流如织，有学生、有游客。在国王学院外有三个英国女生在吉他弹唱，很投入、很自信、很阳光。我忍不住上前。一个女生便冲我而来，给我一张宣传她们女子吉他队的名片。我示意朋友照相，女生很大方，边看边照相，右手搂着我的腰，左手翘着大拇指，笑容可掬。我观其名片，认识一个单词“girl”，然而片子上非常有创意。一把吉他，但在吉他上巧妙画出二只乳房。妙哉！！

学院街边的杂耍很受人欢迎。很多同学看，起哄着，热闹。这个场景我平生第一次看见。中国的大学现在也有，但还无此气氛。剑桥的生气于是乎尽显我的眼前。

剑桥的游船极富特色，不像中国船正襟危坐。他们的船，只有斜躺着。船舱是平的，如地。也可看出英国人的浪漫。上面有毛毯。我不觉欣奇。上船后才知道其妙处有二。一是可以由地观天，无须像中国游船要抬头。你躺在船上，头自然向天，观赏角度发生了变化，风景也不同了。平生是第一次躺船观景。妙哉！

二是可以方便耍朋友。搂搂抱抱自然比坐在船上来的容易。英国人真的想得出来。于我看来，游船已不是游船了，应叫游床才对，是在风景如画的剑河上游动着的床。我完全可以想象，剑桥的情侣，找个月光如银的晚上，带上毛毯偷偷上船，划向一个桥下，让微风轻拂的脸庞，让爱情之火在游床上尽情燃烧……徐志摩当初不知想过这一招没有。我看剑桥的男生女生们完全干得出来！或许牛顿就是在游床上播的种，长大了才发展苹果掉地的万有引力。

剑河两边风景如画，绝无虚言。古老的建筑上，爬墙虎在秋日里已变成了红色。硕大的古树在阳光的抚摸下金光灿灿。小小的数字木桥横跨剑河，让人遐想数字的伟大。那一座座静谧的古桥成了游人倾慕的monde，漂亮肥大的鸭鸥（叫不出名，像鸭也像鸥），追着我的船儿鸣叫，像是在问我：“你来自何方？”岸上草坪上偶有一对情侣。迷人的微笑，亲密拥抱。时尚的少女还故意露出了一节性感的大腿，吸引无数游客的羡慕的目光……这便是剑河的风景。这风景怎能不让人流连忘返，又怎能不让人遐想（瞎想！！）

剑河上的英国艄公也会来几句中文。什么“谢谢”，什么“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让我顿觉他乡即是故乡。于是我有了创作的欲望。我想写一首歌，一首纯英文歌。

词曰：微风轻拂康桥

  秋的阳光

  洒在剑河上

  一张金色的地毯

  游动着

  游动着

  游入我心中

  游入知识的海洋

上车后，我即用手机将中文发朋友，马上译成英文。我的心中已有曲调。剑桥，令我难忘。我想我还有机会到访。

                                                邓晓岗

                                              2013年11月3日晨于曼城

作者：巴渝名家书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