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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就听照东说洪波很有潜质,比较集中看他的画则是在今年春节洪波在家乡搞了一个小型个展,场地不是很理想,但画有看头,印象也就十分深刻。
近百年来,中国画如何发展,众声喧嚣,流派纷呈,各种路径都有人在走,大的方向无非两类:一是瞻望西方,流连光影,以阐释具体的时空概念为义务;一是虚拟空间,回溯传统,以皈依象征性笔墨为责职。洪波属于后者。说到笔墨,我想强调的是,笔墨是一个变量,张彦远时代的“笔墨”和黄宾虹时代的“笔墨”没法等量齐观,更不用说因人而异,董其昌的轻清不能取代龚半千的重浊了。
同样是援书入画,强调用笔线条的金石意味以及追求结构章法的茂密朴厚,这大概应该是黄宾虹高扬“道咸中兴”说以后流行的正统主义样式。洪波的努力,企图践履的也正是这种价值取向;他在书法中得到的磨炼,显然有助于这种价值的强调。
董其昌在《画禅室随笔•画诀》中写道:“画与字各有门庭,字可生,画不可不熟;字须熟后生,画须生外熟。”(《画禅室随笔•画诀》)黄宾虹的说法似乎相反:“画须熟中生,生涩不浮滑,自有静气而不甜俗。”(见黄氏九十所作《简笔山水》跋,浙江省博物馆藏)这种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说法,可能也正是更接近事实的描述,怎么说都行,但这里有一点可以肯定,表面悖论,触及的是生、熟这对矛盾在画中存在的价值。
谈洪波的画,旁涉董、黄之论,无非想说明,珍视传统的经验与保持清醒的自我意识,并不矛盾;在笔墨操练的过程中,如何在生涩与圆熟之间保持适度的张力,既是消除审美疲劳的必要条件,也是一个具有好奇心的慧者时刻必须经历的考验。这种考验不仅适合服膺传统笔墨之道的艺术家,对渴望借鉴西法以改变中国画艺术的发展轨道者,同样有价值。
众所周知,“明劝戒,着升沉”是汉唐绘画承担的道德教化义务,在现代实践中,这种古老的价值功能被转述为启发人民、教育人民的工具。显然,洪波无意承担这种重大责任,他所承接的无非是元明以来浸渐蔚为奇观的所谓为寄、为乐的文人画传统。换言之,绘画在洪波这里只是个体生存体验的一种方式。古语有云,“无心插柳柳成荫”,谁能否认,洪波选择的理由、价值及其发展前景呢?
(发表于《中国书画》)
作者:李伟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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